知秋眼皮子直蹦。
“咱们此次来京,正事儿还没办呢……还是少生事端,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惹祸上身……”
“呸!呸!”岁喜啐她,“大过年的,说点儿吉利话吧!说谁惹祸上身呢?知秋,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大夫人了!”
知秋闻言一滞。
小姐最讨厌大夫人,岁喜这是拿她往小姐的肺管子上戳呢。
唐娴冷冷一笑,“都退下吧。”
她已然没了说话的兴致。
两丫鬟从屋里退出来。
岁喜狠狠瞪了知秋一眼,“你惹得小姐不开心了。”
知秋却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你找谁做这事儿?嘴巴严实吗?会不会把小姐卖了?”
岁喜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至极。
“知秋姐姐,我敬你先来,叫你一声姐姐,但你也……也太烦人了!”
岁喜甩开知秋,愤愤离开。
两丫鬟闹了不愉快之后。
知秋有一两个时辰,都没看见岁喜。
她问旁的丫鬟,都说不知道。
一直到伺候小姐洗漱,更衣时,都没瞧见她。
“岁喜呢?”唐娴问道。
知秋提着心,“奴婢也一直找她呢,不晓得这丫头躲哪儿去了。”
唐娴深深看她一眼,“你们两个拌嘴了?”
知秋低下头。
“去找,找不着,你也别在我面前伺候了!”唐娴脸色不悦。
知秋只好从上房退出来。
她其实知道,岁喜不高兴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去客房临着那假山上坐着。
假山临着湖,这季节湖上冷,假山上没人打搅。
知秋提着灯笼去找岁喜,冷不丁的被个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儿从假山上栽下去。
她拿灯笼一照,“我滴娘呀!”
“小姐!小姐……”
知秋几乎吓掉了魂儿……绊了她一脚的不是别的,正是岁喜。
岁喜被人蒙了一只麻布袋子。
把袋子拿下来,岁喜鼻青脸肿,明显是给人打了一顿。
唐娴看着狼狈的岁喜,瞪着眼,几乎忘了呼吸……
岁喜挨打的方式,跟她收拾梁子云的法子,一模一样!
这不就说明……
“找……找到岁喜头上了?那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已经知道,是她派人动的手了?
“快,快把岁喜叫醒!问问她,打她的,究竟是谁的人?是燕王府知道了?还是梁小公子知道了?”
唐娴惴惴不安,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呢?
不但能这么快,找到岁喜……
还能不惊动任何人,就在舅舅府上,把岁喜给打了一顿……可见,这人手段非常!实力不凡!
她惹了这样一个敌人……恐怕不妙啊!
“这……这可怎么办?”唐娴心神不宁。
知秋道,“不行,咱们就报官吧?”
唐娴一巴掌呼过去,“报官?你疯了吗?”
她先动的手,她敢报官吗?
……
阮宁恢复了线香,跟梁子云解释清楚了误会,便直接回了燕王府。
哪知她刚在二门处下车。
元亨带着一群人,呼啦啦把她给围了。
阮宁微微一愣,她正要唤墩墩下来,威慑众人。
“王妃别动……咱们不敢伤您。”
元亨一挥手,他手下押着王崇六和常嬷嬷上前。
“您若是心疼身边人,就别乱动,墩哥嘛,就让它在马车上呆着就好。”
元亨一边说,一边挥手,“拿下!”
他的手下,立时上前,把青果儿和黄忠,都押解起来。
阮宁大惑不解地看着元亨。
“元宿卫,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人犯了什么事儿?你要这样对他们?”
元亨陪着笑脸拱手,“王妃,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别的……一概不知。”
阮宁挑了挑眉,“奉命?奉王爷的命?”
元亨嘿嘿笑着,拱了拱手。
阮宁哦了一声,点点头。
元氏兄弟,是秦云川的宿卫,除了他,没人能指使得动他俩。
元亨甚至还提醒她,“王妃要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去问王爷吧。”
阮宁呵地冷笑一声,“他拿了我的人,不就是想借此威胁我吗?”
“告诉王爷,这府上,可不止他手里有人质。看好你们的手,敢弄伤我的人——我就‘撕票’!”
阮宁说完,径直回了崇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