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情,微微甜蜜,微微苦涩,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陈歌也不禁暗叹,魏远这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只是,他对于自己上心的人或物,却是执着重视到了一个让人害怕的地步。
她不禁庆幸,最终,他对她上心了,她也对他上心了,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
她抬起手,捏了捏他硬邦邦的俊脸,似笑非笑道:“确实,你先前挺糟心的,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会嫁了这样一个夫君。”
魏远的脸色不禁微微沉了下来,他自己意识到是一回事,陈歌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呢,你现在很好,很好很好。”
陈歌抬起脸,嘴角微扬地看着他,道:“魏远,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很好很好的夫君。”
……
陈歌他们中午吃完饭,便上路回常州了。
李敖翔一路把他们送出了城门,笑着道:“夫人,您回到冀州后,请代属下向白先生问好。”
陈歌微微一愣,虽然觉得他突然郑重其事地向她拜托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应下了。
“属下猜,对您能成为我们的夫人,白先生当属最开心的人。”
李敖翔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此番能见到夫人,实乃属下之幸。”
知晓他们的夫人是这么一个神奇心善的女子,他真的很开心。
他是打从心底里尊敬这个主母。
陈歌嘴角微抽,莫名地有种自己被人卖了的感觉。
确实,现在回想起来,白术是最早接纳她是燕侯夫人的人,也一直十分热心地撮合她跟魏远。
她不禁怀疑,他那般热心,其实是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罢?
魏远见李敖翔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家夫人身上,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自己的马上,瞥了有些愣然的李敖翔一眼,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罢。”
说完,自己也翻身上马,搂着有些愤然的陈歌,一勒缰绳,便驱动马匹往前跑了。
李敖翔怔愣过后,不禁一脸无奈。
主公竟然连他的醋都吃!这还真是……
他不禁庆幸,自己暂时不是在主公身边做事了。
否则主公这时不时地吃一下醋,他可受不了。
就在这时,正在常州办公的吕闻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不由得暗暗地打了个寒颤。
不会是主公在咒骂他吧?
前两天,驻守通州的李敖翔给他寄了信件,他才知晓,主公和夫人前几天竟那般惊险,而他远在常州,竟一无所知!
虽然是因为那高琼派人把主公的信件拦截了下来,那……那也是他失职,他已是因此自责了好几天了。
呜呜呜,看来光自责还不够,他难道真的要学那鱼娘子,给主公和夫人负荆请罪去?
陈歌和魏远回到常州,已是日暮西垂之时。
看着橘黄天色下城门大开的常州,和进进出出的百姓,陈歌莫名地一阵动容,谁还能想到,就在小半个月前,常州城里还四处弥漫着无望死亡的气息呢。
她不禁探出了身子去看,魏远察觉了,也没有阻拦,只是空出了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腰。
“主子,燕侯夫人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罢。”
不远处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里,坐在车夫席位的一个圆脸少年一脸无奈地看向正一手撩起马车帘子,眼神专注地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坐于马上的纤细身影的白衣男子。
那双眸子中,带着几许兴味,几许感叹,和几许若有所思。
常喜见自家主子完全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也是不懂主子,被困在常州城里的时候,百般嫌弃,仿佛连多吸一口空气都是对他的亵渎。
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了,却又不愿意走了,非要在常州城里多待几日。
他哪里不清楚,自家主子这样,是为了再见那个燕侯夫人一面呢!
比起疑惑自家主子竟然对一个女子那般上心,他更抓狂的是,那女子已是嫁做人妇了啊,主子你再上心也没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