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南军长官的,正是王家这一任家主的亲弟弟,他们两兄弟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南军卫尉,向来被视为谢兴的左膀右臂。”
陈歌正听得滋滋有味,突然听他提起王家,不禁微微一愣。
他定然是察觉到了她对王七娘的遗憾,这是在拐着弯来告诉她王家的一些情况。
她心头微荡,扬了扬嘴角道:“我知晓的,虽然王家是我们的敌人,但也不妨碍我欣赏王七娘,她虽然长于王家,但心地纯良。”
魏远见她如此通透,眸色柔和了些许。
“只是,我有些想不透,王七娘这回应该也是去浔阳罢。
王七娘只是王家一个旁支嫡女,理应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到浔阳去,她现在过去,只有可能是家中长辈的要求,她一个女子到浔阳,能做什么……”
她心中突然浮起一个答案,有些怔住了。
她一个女子突然被叫去浔阳,自然只会有一个原因——家族为她安排好了婚嫁之事。
魏远见她想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淡淡道:“王家如今显然把一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压在了谢兴身上,谢兴兴,王家兴,谢兴亡,王家亡。
王家的人想把自己家的女儿嫁到谢家,以牢固这种盟友关系,也很正常。”
陈歌嘴角微抿,想到那个认认真真地跟她说两个月又十五天后,定会完成她给她的任务的女子,心头有些沉重。
她这样说,应该是还不知道家族对她的安排罢。
那样一个好强心善的女子,确实是可惜了。
何况,王家要嫁女儿给谢家,为什么不从本家的女孩儿里挑?非要一个旁支的嫡女千里迢迢跑到浔阳去出嫁?这个婚事,想也知道,不是什么良缘。
魏远看到她这模样,眉心微蹙,又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你无需为别人过多操心。”
陈歌自是知道是这个道理,抬头朝魏远笑笑。
魏远看到她的笑容,眉心蹙得更紧了,突然动了动身子。
就在陈歌以为他要过来抱住她的时候,他又坐下了,拍了拍她的手,道:“明天一大早又要赶路,一会儿用过晚膳,便早些洗澡歇息罢。”
说完,主动站起来,到门边唤人把晚膳送进来。
看到男人俊挺的背影,陈歌眼波微动。
她果然没有感觉错,魏远在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距离。
可是,为什么呢?
吃过晚膳,陈歌先收拾好了东西去洗澡。
这里到底不比燕侯府,虽然他们要的房间已是客栈里最大最好的,也没有独立的沐浴间,只在房间里支了个屏风,后面放着一个浴桶。
只是比起旁的连浴桶都没有的房间,已是很好了。
陈歌去洗澡时,魏远正坐在榻上,拿着卷卷轴在看。
她瞥了他一眼,道:“夫君,我先去洗了。”
魏远抬头,眸色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目光,看得陈歌眉毛微微一挑。
她突然想起,似乎自从那次魏远误会了她的意思,她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不许他乱来后,他便再没有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