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瞧他那个兄长,也不像是能容人的性子。
陈歌正想得入神,她身旁的魏远突然转身,朝萧长风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行了个礼,道:“下官参见怀王殿下。”
陈歌微微一愣,这男子竟然也是个王爷。
这里真不愧是权贵遍地的浔阳,她似乎随便走几步便能见到一个公主或王爷。
陈歌也跟着福了福身子,道:“妾参见怀王殿下。”
“免礼罢,”怀王扫了魏远一眼,淡声道:“倒是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燕侯和吴侯,只是本王还要赶去拜见母后,便不多跟燕侯絮叨了。”
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除了最开始见到魏远剑指刘通道时显露过几许不满,便再没透露出旁的情绪。
魏远行了个礼,也淡声道:“下官恭送怀王殿下。”
怀王看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走了两步发现萧长风没跟上来,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
萧长风微微笑道:“草民跟燕侯也算老相识了,想多与燕侯说几句话。
怀王殿下一会儿还有事忙罢?你不用管草民,草民跟燕侯聊完后便去跟姑母请安。”
姑母……
陈歌有些意外,细细地打量了萧长风一眼,果然发现他的眉眼竟跟太后有几分相似,不禁沉默了。
贵圈可真乱。
所以萧长风一直觊觎的,其实是自己的侄媳?!
陈歌有些被自己的这个发现雷到了。
怀王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兀自转身离去了。
诺大的庭院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三个,和方才因为魏远和刘通道起争执冲冲跑了过来的皇宫守卫。
那些守卫见事情已是解决了,暗暗松了口气,跟他们行了个礼,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萧长风嘴角的笑容这才染上了几分真心,忽然右手握拳,朝魏远伸了过去。
魏远看了他一眼,也右手握拳,跟他碰了碰。
两人相识多年,许多事情不用明说,只是这般拳头相击,便一切尽在不言中。
“阿远,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萧长风笑着摇了摇头。
他此时不在魏远军中,自是不用以下属之礼跟魏远说话。
他说着,眼眸带笑地看向陈歌,“嫂子也来了。
我还计划着今晚到你们府上蹭一顿饭,看来,我今天能省下到你们那里的车马费了。”
嫂子……
陈歌默默接下了这个新称呼,便听魏远对萧长风道:“我现在就要跟歌儿回去了,你若还想在宫里待一会儿,今天的车马费还是你自己出罢。”
萧长风一挑眉,故意做出哀怨的神色,“阿远,好歹咱们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兄弟,你就不能等上我一等?”
然而,看到魏远眉眼间凝着的沉冷,他立刻便察觉到他们方才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魏远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
他沉吟片刻,嘴角一扬道:“行罢,这点车马费我还是出得起的。
今晚我便带上一壶好酒,找你们聚聚去,你跟嫂子便准备好好菜等我罢!不用多,摆满一桌便是。”
说完,又跟他们说了几句,便转身往宫里去了。
看着他带了几分迫不及待的脚步,陈歌暗暗好笑。
林婉清还在这里,也难怪他不舍得立刻跟他们离开了。
庭院里终于只剩下她跟魏远。
陈歌看了神色暗沉的某男人一眼,伸手握住他,笑笑道:“走吧,咱们回家。”
这不过半天的旅程,竟让陈歌有种已是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深宫大院,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魏远立刻收紧了她递过来的手,垂眸看了她一会儿,牵着她往皇宫大门走去。
直到上了他们一直在宫门外等候的马车,魏远才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了抱她,哑声道:“抱歉……”
在谢兴方才把她留下的时候,他没法护住她。
陈歌一愣,抚了抚他宽阔厚实的背,道:“方才的情况,也是别无选择。”
魏远眸色黑沉,刚想说他绝不会让她孤身一人留在浔阳,便听到趴在他肩头的女子,突然淡淡道:“而且,我不会留在浔阳的,谢兴的诡计,注定无法实现。”
他微微一愣,微微松开陈歌些许,看着她皱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