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软榻上,不停地点头道:“知晓了,娘,你就别那么操心了,我跟夫君之间哪里会那么容易有误会啊。”
看出了女儿稍显敷衍的态度,冯碧月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看着她,“你这孩子,越是亲密的夫妻之间才越容易有误会,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陈歌只是笑眯眯地不说话。
虽然经过这几个月,冯碧月的观念已是被她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不少,但她暂时还是没法彻底改变她以夫为尊的观念。
这种事也不能急,只能道一句任重而道远了。
跟冯碧月的思想向来保持高度一致的钟娘哪里不晓得她真正担心的是什么,立刻笑着把今天在杨家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
冯碧月越听越诧异,听到有人意图行刺歌儿时,她立刻又担忧地上下查看了陈歌一番,听到魏远当众说出的那番话时,她微微一愣,又是欢喜又是有些不敢置信地道:“真的?阿远真的这样说?这还真是……”
魏远身边只有歌儿一个女子,是她先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将来的事情谁也没法保证,但阿远能有这种想法,已是很让她惊喜了。
而且,在阿远心中,她女儿远比公主尊贵。
这让身为母亲的她,如何不心生自豪。
钟娘笑着点了点头,冯碧月嘴角的笑容不禁更深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阿娘就不插手你跟阿远之间的事了。
如今阿远回来了,回冀州的事情又要考虑起来了罢,我得找时间跟阿远说说,要回去的话要趁早,再晚几个月,你就要乖乖安定下来备产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冯碧月料想着魏远快出来了,叮嘱了女儿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陈歌想了想,让蓝衣给她拿了本书,燃起房间里的熏香,放下床榻边的纱帘,又泡了一壶花茶过来后,便让她出去了。
如今已是六月初夏,这里又是大楚偏南的地方,气候早已是逐渐热了起来,晚上也有蚊子了。
房间里燃着的熏香便是专门为炎热潮湿的夏天制作的,有驱除蚊虫,干燥祛湿的功效,因为里面放入了大量的艾叶,房间里逐渐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独属于艾叶所有的馨香气。
平日里这个时间,她都是在书房里处理自己的事情,要不是准备给王素芸他们授课的内容,要不就是查看药材种植的进程,要不就是处理医药馆开设的事。
然而今天,她什么都不想做,就想静静地等自己的夫君过来,在和他阔别了这么久后,静静地和他聚上一聚。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厅的方向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正靠在坐榻上看着一本医书的陈歌不禁扬了扬唇角。
她没说话,只听着熟悉而稳健的脚步声带着一种特有的规律,慢慢地朝她走来。
直到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清新淡雅气息传来,才抬头看了已是走到坐塌边低头看着她的魏远,笑容灿烂地道:“你来了。”
仿佛被自己妻子的笑容晃了晃眼睛,魏远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几拍,厚着脸皮挤进了她的位置里,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怀中,低低地应了声,“嗯。”
陈歌没好气地锤了锤他硬邦邦的胸膛,“对面有位置呢,非要跟我挤。”
这张长榻中间摆着一个案几,两边各有一个坐席,是她平时吃饭喝茶的地方。
早知道,她就让蓝衣先把中间那个茶几撤下去了。
男人恍若未闻,轻轻地把下巴搁在了她细瘦的肩膀上,从这个角度,女子怀孕后变得更为丰腴饱满的身材一览无余。
魏远只觉得自己的嗓子一下子干得要冒烟了一般,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她耳边,无比魅惑地,哄诱一般地道:“我现在身上,可还有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