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算魏远的下属,这时候,军队打仗还没有专门培养的军医,都是在有需要时才从城里请医者过来,陶大夫自己有个小医馆,只是他一半的工作都是替军营里的士卒看诊。
她微微挑眉,道:“既然工坊就在军营附近,陶大夫从这里经过很正常罢。”
“表面上来看,是正常的,”何要忽地压低声音道:“只是以前,他明明也时常到军营里给士卒看诊,却从没有经过咱们工坊,这段时间却频频经过,属下心里觉得奇怪,便找了人打听。”
陈歌一怔,便见面前的男子眉头微皱,道:“这才知晓,从陶大夫的家到军营,压根不会经过咱们工坊,他这分明是绕了远路!”
陈歌眸色不由得一沉。
“更为诡异的是,”何要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慢慢道:“有一回属下跟几个伙伴留下来赶工,事情做到一半的时候,不经意一抬头,却见工坊支起的窗户上,探出了半个人头,正瞪圆一双眼珠子看着咱们。
虽然当时已是夜深,但借着工坊里的灯,属下还是认出了,那正是陶大夫!
属下立刻喝问他在做什么,那陶大夫倒是没有惊慌,还赔着笑脸说,他回家路上见工坊的灯亮着,这才好奇看了一眼。
因为他态度甚好,咱们也没有为难他,便让他走了,只是……”
他顿了顿,陈歌微微蹙眉道:“只是你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如此?”
何要点头道:“夫人明察。”
陈歌不禁微微垂眸,一脸沉思。
她跟陶思白相处的时间不长,只记得他是个对医术无比热情的老头,看着倒是朴实纯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他这般想方设法地窥探他们做的事,到底意欲为何?只是单纯好奇吗?
“属下发现这件事后,一直不晓得跟谁说,”何要忽地,又开口道:“属下人微言轻,若是没有证据,仅仅是因着心里的怀疑便对别人说这件事,只怕连徐管事也听不进属下的话。”
陈歌不自觉地抬眸,便见男子笑得一脸懒散地道:“今日跟夫人说了这件事,属下只觉得轻松多了。”
陈歌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瞧着便特别好说话是吧。”
“自然不是,属下心里是很敬重夫人的。”何要立刻行了个礼。
这小子满嘴溜火车,她信他才有鬼。
“如此甚好,”陈歌皮笑肉不笑,“你倒是机敏,接下来你便替我好好留意着,若陶大夫还有什么动静,便随时来燕侯府与我说,你只要说清楚来意,守门的侍卫自是不会拦你。”
工坊那么多人,偏偏只有他察觉出了陶大夫的异样,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何要微微一愣,站直身子,带着一丝郑重和强行压制着的恍惚道:“是,夫人。”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匠,夫人却这般看重他,在这之前,他想也不敢想。
……
离开了工坊后,随行的侍卫便低声问道:“夫人,可要属下去查探一下那陶大夫的意图?”
陈歌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作为一个侍卫,他管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那侍卫立刻道:“夫人许是还不清楚,主公已是把属下和林一划给了夫人,夫人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使唤属下。”
看着那侍卫殷切的眼神,陈歌有些沉默。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们不是普通的侍卫了?
听到他说了跟他同行的另一个侍卫的名字,陈歌不禁瞥了他一眼,“那你的名字是?”
“属下名唤林二!”
“……”
听他们的名字便知道,这百分百是魏远的人,林是魏远母亲的姓,不会除了林一林二,还有林三林四林五林六吧。
陈歌默默望了望天,这男人在这方面倒是出人意料的懒散随意。
见林二还在巴巴地看着她,等她回复,陈歌摇头道:“不必了,待我回去先跟君侯商讨一下。”
这件事,背后只怕不简单,需得魏远亲自出手查探才行。
而且,虽说魏远把他们拨给了她,但事出突然,她对他们一点也不了解,也没法说用就用。
见林二顿时一脸失望地应了一声,陈歌好笑地扬扬嘴角,突然觉得魏远拨过来的这些人还挺可爱。
陈歌一心回府找魏远商讨陶大夫的事,却没料到,她刚回到侯府,便见府里的小厮神色匆匆地在准备着什么。
上一回府里这情形,是魏远突然要从平洲回来的时候。
她心里忽地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拉住一个小厮沉声问:“府里发生什么了?”
那小厮见到她,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夫人,主公明早便要出发前往常州,奴正在为主公做出行的准备。”
从冀州去常州,单程都要至少五天,这个消息下来得又晚,这才导致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
明天?!
陈歌一脸愕然,明明先前凌放跟她说,魏远十五天后才会前往常州,这会儿才过了十天呢。
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陈歌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向那个小厮问清楚了魏远所在的位置,便径直走向了魏远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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