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真是太给力了,她决定,以后她最崇拜的人,君侯就排在夫人后面了!
“夫……夫人,您跟主公这是……这是……”钟娘猛地回过神来,冲到马车的窗边结结巴巴地道:“成了?”
最后两个字,她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陈歌:“……”
她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
从昨天开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魏远竟然真的对她存了那种心思?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歌颇有种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虽说她不讨厌魏远,某些时候,还觉得这男人挺让人怜惜的,只是,她从没有把这种感情跟男女之情挂上钩过。
她有些心烦意乱,放下窗帘道:“这事儿回来再说罢!”
现在这情形,也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不想这时候跟魏远谈这些事,他要是因此分心她就罪过了。
钟娘一愣,只是便连陈歌这个动作在她眼中也成了小女儿不好意思的表现,忍不住笑呵呵地道:“好,好,夫人这回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过有君侯跟着,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不由得想起方才高大俊朗的男人牵着纤细柔美的女子那一幕,心里一时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夫人初初嫁到冀州的时候,又哪里想到会有今天呢。
虽说她不算非常了解君侯是个什么人,但他不近女色这一点,已是胜过了天底下很多男子。
等夫人以后生个一儿半女傍身,这一辈子也算圆满了。
远在浔阳的夫人和天上的阿郎郎君,也能放心了。
钟娘忍不住又掏出手帕抹了抹眼角,颇有种家里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马车很快便开始往前走了。
从冀州到常州,至少需要五天路程,大军前进难免累赘,为了不耽误时间,大军一早已是在城外集结完毕,等魏远跟他们一汇合,便可以上路了。
蓝衣从水壶里倒出了一杯热茶,递给陈歌道:“夫人,早上寒凉,这是钟娘早上煮的姜茶,先喝点暖暖身子罢。”
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的陈歌应声接过了。
因为昨晚没睡好,她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刚好喝口茶醒醒神。
她刚抿了一口,便听到外头一阵铁蹄踏地之声由远及近而来,随即窗户的帘子被撩开,外头是纵马其上的魏远,只见他微微弯下身子,沉声道:“方才,吕闻派人传来了陶大夫的消息。”
陈歌微微一愣,立刻坐直身子看着他。
“今天一早,陶大夫在家里服毒自尽了。”
随着魏远带着微微沉郁的声音落下,陈歌整个人一震,眼眸猛地瞪大。
陶大夫竟然死了?那个一直追在她身后求她收他为徒、不管她说什么都认认真真记在小本子上的陶大夫,就这样死了?
魏远看到她的脸色,放低了声音道:“陶大夫育有一子两女,两个女儿早已是出嫁了,他和他夫人一直跟他的儿子儿媳并两个孙子住在一起。
然而吕闻昨日打探到,早在大概半个月前,他们家便只剩下陶大夫一个,据他邻居说,陶大夫对外都是声称他的夫人和儿子一家外出探亲去了,很快便会回来。
只是他的邻居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他的儿子一家出外探亲还有可能,但他夫人早些年摔坏了腿,连走路都成问题,自是不怎么可能出远门。”
陈歌心里一咯噔,立刻抬眸道:“半个月前,正是我们刚从莱阳回来的时候!”
魏远见她那么快便反应了过来,脸色微沉地点了点头,“便是那时候。”
陈歌嘴角微抿,虽说她跟陶大夫没有多深的交情,但一个认识的人就这样死了,还很可能是累及全家的惨案,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用头发丝想想就知道,陶大夫失踪的家人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她还记得钟娘中秋给他们家送月团回来后说,他们一家都很惊喜,简直是有些受宠若惊了,陶大夫才四岁的小孙子还使劲扒拉着钟娘要她跟他一起玩,半点儿也不认生。
陈歌垂眸想了想,道:“凶手必定留了活口,威胁陶大夫替他做事,以陶大夫的身份,他可以随时出入军营,凶手很可能是想利用陶大夫窃取军营的情报。
然而,也正因为陶大夫身份特殊,若他当真行为有异,轻易便会暴露。
因此,凶手没想过陶大夫能长期作为他的棋子,他之所以用这种随时会被暴露的方法威胁陶大夫,是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情报这几天便会有,只要能控制陶大夫几天便足够了!”
魏远一愣,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他不过给了她一些最表面的情报,却没想到,她能就此想到那么多。
“糟了!”陈歌脑中忽地掠过电光火石,探出手一把拽住魏远的手,有些急切道:“魏远,快去工坊,那边很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