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侯!”
眼见着男人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陈歌慌张地挣脱了他的手站起来,后退一步远离了那暧昧惑人的热气后,才得以把话说完整。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去张大夫那里看看种了牛痘的人的情况,我先离开了。”
说完,没看男人的神情,一转身便匆匆走了出去,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
独留魏远眉头微皱地坐在原地,好半天,才抿了抿薄唇,体内那股邪火虽然随着女子的离去慢慢退下了,心底却仿佛空了一大块,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寥。
明明,她也没有排斥他的靠近,甚至今晚,他明显感觉到她在尝试主动接近他。
只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还是有所保留?
其实这两天下来,魏远也是隐隐有感觉的,陈歌也许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愿意留在他身边。
只是,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如今已是无法轻易放她离开,而她至少给了他回应,便是如此也够了,他总归能让她慢慢地接受他。
魏远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高足长案边,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已经有些冷掉的水。
他平日里不喜人在身边伺候,也不怎么注重生活上的细节,对于曾经在外漂泊了数年的他来说,吃喝住行这类外在的东西,能过得去便行。
只是如今,看着水杯里那微微晃动的茶水,魏远眉头紧皱。
他自是不在乎这些,但他那夫人看着便娇贵柔弱,若让她在这样寒凉的秋夜喝下这凉掉的茶水,她那仿佛豆腐一样的小身板,还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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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歌一直到走出了魏远的营帐,狂乱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了下来,想到方才魏远唤她的那声歌儿,忍不住捂了捂额头,有些一言难尽。
歌儿什么的,她还叫曲儿呢。
古代的人是不是都喜欢叫别人什么儿表示亲密?可是有些字真的不太适合加儿啊……
“夫人,您出来了。”
一直侯在外头的蓝衣见到陈歌,立刻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见到她脸上还没有退去的绯红,微微一愣,顿时又捂了嘴嗤嗤嗤地偷笑。
陈歌:“……”
罢了罢了,反正在她跟钟娘眼中,她跟魏远早已是奸情满满了。
她也无法解释什么,毕竟方才那情形,确实挺奸情四溢的,就差擦枪走火了。
她微红着脸瞪了她一眼,看了看天色,道:“睡觉前,先去随行大夫的营帐看看罢。”
她方才说要去看一下种了牛痘的人的情况,也不全是借口,她很早便想去看一眼了,路上没有机会,如今才算有时间过去。
这一回在冀州募集大夫,一共来了五名大夫,虽不算多,但那些大夫明知这回去了常州凶多吉少,便是不愿意来,也是能理解的。
而这五名大夫中,便包括了张景。
陈歌拉住一个巡逻的士卒问了他们营帐的位置后,便径直走了过去。
刚到营帐门口,她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瞧!你瞧!一个两个都病倒了吧!老夫早说了,让人染上畜生的病简直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再这样下去,只怕你们这些老家伙还没走到常州,身体便要受不住了!
哼,老夫当初说破了嘴皮子,你们就是不听,如今后悔了吧!”
“黄大夫,你别说了!我们既然选择了去常州,早便是把性命置之度外。
何况,据说这个法子是君侯夫人提出来的,老夫还是相信,君侯夫人不会随意拿万千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另一个带了几许虚弱的苍老声音响起。
“君侯夫人又如何?她有多少年行医经验?!正因为是君侯夫人,老夫才不相信!反正被当做试验人选的人不是她,她那般的贵人哪需要趟这个火坑,动动嘴皮子便是了!
老夫是绝对不会种那劳什子牛痘的!老夫便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听到里面的争吵,蓝衣的眉头早已是紧紧皱了起来,然而看了看身边的夫人,她还脸色如常,似乎正被人看不起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蓝衣不禁又是佩服又是恼怒,她是永远做不到夫人那般从容淡定了,听到那黄大夫这般说夫人,她只恨不得冲进去对他一通东河狮吼。
哼,不是只有他才嗓门大的!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秀气的青年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到站在营帐门前的陈歌,有些愣然,又有些惊喜地道:“夫人,你怎的站在这里?”
营帐里激烈的争吵声顿时戛然而止,安静得仿佛里面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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