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死士送来的信。奴才怕有毒,就先检查了一遍……”
管家的话说了一半,皱着眉头不敢说后面的话。
程宁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手里的信有些沉,必定不会是好事。
果然,看完信后程宁脸色大变,握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
管家本是想好了要如何规劝女主子,万不能涉险。
此刻见程宁冷静下来,提着的心也放回去一些,忙道:“奴才已经将送信之人抓起来,这就去亲自审问。暗卫也已经入宫去禀报王爷,老夫人定会平安。”
其实管家还想说也许被抓的不是王妃的母亲,但看程宁的神态,便知道信里装的东西确实是老夫人的随身物件了。
“管家做的很好,有消息立即来回我。”
挥手示意管家去忙,程宁这才捏着眉心,余光落在了信纸上。
信上说,想要母亲平安,等他们的人再送消息了。
虽然不清楚对方具体要做什么,但程宁还是能猜到必然和秦灿有关。
登基大典,果然不会太平。
幽暗的房间里,李云醒来后便惊恐不已。
奈何求救也没人搭理,屋里放着一碟点心和一壶水,根本就没人在。
窗户被钉上,门外上了锁,但隐约还能看到外面有人守着。
“我不该来京城的,不该来的。”
李云心里后悔不及,既怕连累闺女,也担心安姨的情况。
京郊的一处破庙内,安姨面色苍白,左侧肩膀处是用裙摆撕下来的布包扎的,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而车夫正一脸冷漠的看着她,握着长剑的手关节分明。
“真没想到你是细作!是我走眼了。”
“老夫人现在何处?你既然不杀我,应该是你主子的命令吧?”
安姨没去理会自己的伤,没能保护好主子,她死了都是应该的。
车夫将一瓶伤药递给安姨,道:“你女儿是唯一能近身秦王妃之人,秦王妃也必然挂记母亲,主子留下你不过是传个话而已。”
安姨眯了眯眼睛,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
不仅仅是想要她背叛秦王这位旧主,更是想要利用她去将乐乐也拉为叛逆之人。
眼中闪过杀意,安姨攥紧了药瓶,奈何她现在根本就杀不了眼前之人。
傍晚,安姨一路躲避来到秦王府,被当做刺客拿下。
安姨很清楚是有人在暗中协助,否则以她现在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进得了王府。
“王妃,我要见王妃。”
伤口在行动的时候撕裂,失血过多的安姨昏倒在围攻之下,只喊出了这么一句。
若非意念在支持自己坚持,安姨早就撑不下去了。
谁知安姨这一倒,当夜便发起了高热,若不是有程宁给的药,或许要昏迷几日甚至丢了性命也说不定。
醒来便看到女儿乐乐,安姨依旧只有一句话,“我要见王妃,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乐乐对自己亲娘是信任的,故而没有犹豫的便去请程宁。
对于安姨没能护住李云的事,程宁心里不是没有怨怪,但更多的是对暗处下手的人心生恨意。
“老夫人被人带走,奴才无用未能护主,认罪领罚。”
“只是车夫是内鬼,暗卫们被引开不知生死。奴婢就怕老家那边,还有敌人安插的探子,请王妃做些安排。”
安姨也怀疑秦王府够不够安全,毕竟他们都是秦灿安排到程宁身边的人,那车夫名义上也是秦王府的死士,可实际上却是安插的钉子。
程宁面色又沉了几分,恨不能长双翅膀飞回老家去。
奈何现在走不开,且她回去也不见得能揪出被安插的人。
“安姨先养好伤,我知道了。”
程宁没说怎么做的话,起身后对乐乐道:“这几日你留下来伺候安姨,我会暂时选个女卫近身伺候。”
乐乐没有多想,一边不放心亲娘的伤势,一方面也怕程宁那边会需要她。
“奴婢守着娘亲一晚,明早便回主子身边伺候着,这边有丫头守着呢。”
闻言,程宁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心里却不如表面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