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叔不必恼火,大堂哥他……面皮薄,但把前程看的极重,应当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了。”
程宁低着头说话,依旧能感觉到族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小声的道:“我会叮嘱弟弟妹妹尽量躲着他们,该给的孝敬银子不会少,也不指望大堂哥出息了拉拔我们。”
村长长叹一声,他一个小小的村长,自是管不起未来的秀才郎,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在程宁要离开之际,族长道:“丫头,你是个聪明的,也该明白小聪明有时候会害了自己。”
脚步微顿,程宁回头望向族长,浅笑道:“族长爷爷,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能安乐,从不曾主动害人。这一点,大概是我最像我爹和大哥的地方吧?”
“……”
不知是不是想起程彪来,族长望着程宁好一会,才挥手让程宁离开,并未再多说什么。
因为村长还要清算二房的损失,便叫了人一起去二房,路上程宁也打听了族长的事。
原来族长年轻时也被征兵了,不过运气好,还没到地方战事便结束了,就让他当了两年的伙夫。
后来族长在一位将军家做了几年的事,快三十岁才带着个妻儿回村,是村里最殷实的人家,为人也公道、仗义,是下洼村头一位不到五十就做族长的人。
知道这些,原本想在村里建个作坊的程宁,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免得被族长盯上。
“叔,我想把我家附近这一块地都买下来,就算不盖房子,也要修个高高的院墙,免得再有人打我家的主意。”
在收到六两银子赔偿后,程宁直接推给村长,也不顾忌着有同村人在,坚定的道:“爹和大哥不在家,二房也不可由着人欺负,我不想辛苦赚来的银钱却啥也不能给小五留下。”
看着一小袋的碎银,村长犹豫了一下便接过来,道:“程彪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能干的闺女,不知道多高兴呢。可惜……”他看不到了。
程宁很清楚自家再扩建,会有不少人眼红,原本二房的遭遇让人同情,也会因为银子的事而被人算计着,那还不如把明面上的银子花了。
不管什么年代,购置产业都是正道。
村长直接带人去丈量,加上荒地有小三亩,六两银子去掉红契的契税也剩不下多少,程宁便让村长留着请办事的人喝茶。
因着做沙琪玛的食材被程王氏给毁了,程宁只能去镇上再补一回,又买了两把更结实的锁头,打算连大门也上一道锁。
“你这丫头不是早上才来过,咋又来了?”
正在分理账本的杨三娘,一抬头就看到程宁过来,有几分诧异。
“眼看着要农忙了,兰花估摸着也没空起早来帮忙,沙琪玛的数量可能供不了那么多,我来和杨姨说说这事。”
程宁也是听村长和村民说起今年收成的话,才想到这一点,特意来和杨三娘打声招呼,免得耽误店里的生意。
“没事,等忙完了再做也成。正好你过来,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杨三娘抱着账本走出柜台,领着程宁去后院说话。
“少东家今儿让人给我带话来,月末的时候有商队去京城,想要拉走一批硬糖啥的。也就十来日的功夫,你能做出多少来?”
程宁思忖片刻,道:“杨姨,硬糖这买卖我不想做了。”
“为啥?”
“是价钱不合算?”
杨三娘急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