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从后头出来回了她的牢房里,拂衣在她跟前坐下,“说吧,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郑氏这么一闹腾,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外头的雨下得愈发的大了些,沈知意在她跟前坐下,拿起杯子,倒了杯酒抿了两口,这是好酒,可见郑氏是下了些本儿的。
“你当真能帮我逃出去?”她紧捏着手中的酒盏,心下十分激动。
沈知意拿出一瓶药搁在她跟前,“这是假死的药,人吃了以后短时间内会进入深渡沉睡,而不知情的人则会以为是死了,这药药性霸道,宫里的太医也分辨不出来,”
她伸手去接那药,沈知意却拿开了,“三殿下……救不了,此事干系重大,这药也只有一瓶。”
沈贵妃将鸡腿搁在一旁,淡道:“他是那狗皇帝的孩子,这些年我为了他机关算尽,临了他却要我一人担责,此等忤逆不孝的东西,还有什么可救的,如今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前半世活在世家做贵妃,猪狗不如,这后半生, 我总得替自己活一回。”区区一个三皇子,怎比得了她自己这漫长孤寂的一生?
沈知意有些惊讶于她的变化,但也没有多问,“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服毒之前,你要写一封罪已诏,将事情交待清楚,切莫再牵连无辜。如今北境打起来了,官家无暇顾及你的事,此事很快就会过去。”
她抬手将内袍扯了出来,捏着锋利的簪子一划,那白袍便断了,她咬破了手指,在上头扬扬洒洒的写了好些话,沈知意只粗略的看了一眼,用的词倒是个不错的,字字句句都十分恳切。
她写完了以后顺手便将那染血字的白袍扔在稻草床边,“行了,如今你想知道的事,从哪里说起?”
沈知意捏着杯盏没喝,只是在指尖轻轻的搓着,“天杀楼,究竟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我曾在天杀楼买金行凶时见过恒亲王,你若是想查,可以从他身上查起,我所知道的案子,唯有药王谷被屠,你兄长,以及太子谋逆一事,天杀楼如今藏得极深,你若要买凶杀人,须得将自己的名帖递上去,对方再考虑帮与她不帮。这背后有高人操作,我也是当时蠢笨,被人摆了一道。”
沈贵妃坐在那破旧的椅子上,那纤长的睫垂下来,映着乌黑的眼瞪,她从事发到如今,都没有歇过一个整觉。
“好,此事我会去彻查,天门关阿极一事,你后来又是如何得知?先前你不是说他死了吗。”沈知意余光望向她,见她脸色微僵,又道:“你的事我不知道,但是阿极这个人,我曾听说过。”
她不由松了口气,“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他当年回天都时,我正出宫与那狗皇帝私游,在一家客栈撞上了,他在那儿当店小二,后来,我便差人与他联系,一来二去的,有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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