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
“考了几次?”
“二十一岁之时在家乡彭泽中的秀才,二十三岁时在南昌府中的举人。”
见赵云说的信誓旦旦,第五名有些相信了,“你第一次乡试便中举了?”
赵云点头:“运气好,得到了主考官杨耀祖大人的欣赏,所以才被擢为举人。”
“哦……看来赵兄弟确实有学问。”
第五名不敢考核,万一对方的学问远超自己,岂不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既然中了举人,那县里有了官员空缺,你就可以补任了,为何落草为寇?”
赵云淡然一笑:“因为杀了人。”
“杀人?”
第五名吃了一惊,“赵兄弟既然中了举,前程似锦,为何还铤而走险,触犯法律?”
赵云冷声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们县里的有个姓白的主薄趁着我到省城会考之时勾搭我妻,长期通奸。事情败露,想要污蔑我下狱,被我先发制人,设局杀死。前程尽毁,只好上了天门山落草……”
“姓第五的,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金珠顿时不耐烦起来,霹雳火性格登时发作:“我爹还是太医院的太医呢,我师父还曾经是锦衣卫百户,江三哥甚至还是戚家军的千总呢,不都是逼上梁山,走投无路了吗?”
“信不着姑奶奶是吧?要不然你俩现在各做一篇文章,让咱们长安镇识字的人评价一下谁的水平高?”
“我琢磨着你这镇委缺少帮手,也不想让赵兄弟一肚子墨水被埋没,因此把他举荐给你,你看你问东问西,啰里啰嗦的。”
第五名急忙道歉:“金妹子息怒,你五哥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替赵兄弟惋惜嘛!”
“别惋西惋东的了,就说我这俩兄弟你镇委收不收吧?”金珠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留、留……岂敢不留,今日即可到任,每人月俸一两,还可以累计工分。”第五名爽快的答应下来。
赵云和徐友良一起作揖致谢,“多谢五师爷,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
金珠这才起身告辞:“这还像话,你俩以后就跟着五师爷效力,不用去参加操练和巡逻了。我现在回去指挥其他兄弟们搬家去,我不在,乱糟糟的一团,让人笑话。”
“恭送我大妹子。”
第五名拎着折扇,一直把金珠送出镇委大门,这才返回院内和新招募的几个手下商量工作安排。
在金珠的组织下,三百多名壮汉欢欢喜喜的搬了家,从刚住了一夜的“旧房”里搬进了才建好不到一天的新房。
而江冠军并没有像第五名这样急着到自己的衙门办公,而是找到朱任侠提出了建议:“城镇里面的校场太小了,完全无法容纳四五百人操练,咱们必须在南门外修建新的校场。”
朱任侠一口答应下来:“那我这就请天尊帮忙?”
“且慢!”
江冠军阻止了朱任侠,“我觉得咱们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天尊了,四五百人一起上阵,半天时间就能清理出一块校场。”
“也好。”
朱任侠颔首同意,“让民壮们劳逸结合,时而操练时而劳动,说不定效果更好。”
随着朱任侠一声令下,江冠军率领着一百七八十名民壮扛着铁锹、铁镐、锄头等武器列队出了南门,准备开辟一块新的校场。
等三百多“土匪”搬家完成之后,金珠大手一挥:“所有人跟我出城,跟随镇长和营长修建校场去。咱们没有工具,就带上刀枪、斧头。人尽其力,器尽其用。”
三百多名昔日的土匪,现在的长安镇民壮,立刻扛起兵器,排列着整齐的步伐,跟着金珠出了南城门,与正在忙碌的队伍会合。
朱任侠站在高坡上大手一指:“咱们长安镇民壮的目标是发展到三千人,所以这一块必须全部修建成校场。”
随着镇长一声令下,将近五百名壮丁一起动手,砍树的砍树、刨土的刨土、搬石头的搬石头,一个个忙的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土地被铲平之后,民壮们又把村里的二十多匹骏马牵出来,把十几辆骡车、驴车赶出来,围着空场来回碾压,让地面夯实平整。
直到第二天下午,这块方圆数百亩的校场方才修建完毕。
按照大明律制,擅自竖立旗帜者视为造反,所以江冠军下令不许制造旗帜,每天只要操练武艺即可。
这样就算有人污蔑,也可以辩解为村民们有尚武之风,农闲之余强身健体。
瑟瑟秋风吹拂之下,朱任侠与江冠军、金珠一起登上检阅台。
四百七十名壮丁各自手持兵器,按照江冠军的教导排列的整整齐齐,等待领袖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