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策马疾驰而来:“镇长有令,尽量抓活的!”
丁啸马上传达命令:“不要放箭,抓活的!”
君子连的民壮一边冲锋一边呐喊:“不要跑,缴械不杀,否则射死你们!”
四散逃命的土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在地上缴械投降:“饶命啊,我们也是头一次做土匪,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起来,双手抱头,跟着我们下山。”
民壮们把俘虏的土匪一个个的押解下了山,四十多人不曾走脱一个。
而那钻地龙负隅顽抗,不肯缴械,被丁啸一剑砍下了脑袋,这支刚刚纠结到一起的乌合之众瞬间就全军覆灭。
很快,被俘虏的二十多名土匪押解到了朱任侠的马前。
“呦呵,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区区四五十人,也敢抢劫人数过千的大队人马?”
看到身穿青色官袍的县太爷,这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地痞混混纷纷磕头求饶:“县太爷饶命,我们是受了钻地龙的蛊惑才敢来抢劫黄金,并非我们的本意。”
“抢劫黄金?”
朱任侠闻言,目光敏锐的闪烁了几下,抓住了最为关键的信息。
他本来以为这些土匪是随机抢劫,逮到什么抢什么,原来是奔着黄金来的,看起来目的明确。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这支队伍押送的辎重里面有黄金的?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县衙里有人给这些土匪通风报信。
“钻地龙呢?”
朱任侠翻身下马,背负双手询问。大队人马停下脚步,原地休息。
丁啸拔剑喝问:“谁是钻地龙,自己站出来。”
“回大人的话,那个被你砍下脑袋,脸上长着麻子的人就是钻地龙。”狗头军师嗫嚅着答道。
丁啸有些无奈:“呃……原来是他,早知道我就留下活口了。”
朱任侠并没有继续纠缠谁是钻地龙,继续问道:“那么除了钻地龙之外,谁是二当家,或者三当家?”
“是他、是他、是他。”
二十多个土匪互相指证,最后大部分手指都集中在了狗头军师的身上。
朱任侠目光如炬,冷哼一声:“是你吗?”
狗头军师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求饶:“我只是钻地龙的参谋,根本算不上二当家,没有几个人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不老实,割一个耳朵!”
朱任侠话音刚落,丁啸手里的剑就挥了出去,瞬间把狗头军师的左耳斩了下来,登时血流如注。
“大老爷饶命!”
狗头军师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耳根,另外一个手慌忙把掉在地上的耳朵捡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裤裆里却已经屙满了屎尿。
朱任侠冷声道:“我现在问你,如果从实招来,我会让军医帮你把耳朵缝上。如果还是继续抵赖,那你另外一只耳朵甚至还有舌头都会被割下来。”
“大老爷只管问,小人知道的一定从实招来。”
狗头军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恨自己的手不够用,否则无论如何也要捂住剩下的右耳。
“你们是如何知道长安军里面有黄金的?”朱任侠沉声喝问。
狗头军师老实交代:“是锦屏县壮班的班头李跃进派人通知钻地龙的。”
“你们这支土匪纠集多久了,巢穴在哪里?”朱任侠又问道。
“一个多月,就在叛军攻克黎平府不久之后我们被钻地龙聚集到了一起,巢穴就在潭溪县和锦屏县交界处的卧牛山。”
“你们还做过什么坏事?”
“回大老爷的话,我们就跟着钻地龙抢过几个小村庄,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一个人都没有杀害过。”
狗头军师被吓破了胆,竹筒倒豆子一般老实交代。
朱任侠召唤一声:“来人,把这匪首收押起来,到了锦屏县交给刘公辅。让他出来指证给土匪报信的李跃进,清除官差之中的害群之马。”
“是。”
马上从人群中出来两个彪形大汉,把狗头军师捆了个五花大绑。
“求大老爷找人给我把耳朵缝上,小人不想做个无耳之人啊!”狗头军师握着鲜血淋淋的耳朵,扯着嗓子求救。
“你他娘的一个土匪还敢讨价还价?”
负责捆绑的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戚家军出身的民壮,闻言使劲捆了捆绳索,“你们抢劫百姓的时候,也害了不少人吧?”
“人无信不立,更何况本县还是朝廷命官!”
朱任侠略作思忖之后动了慈悲心,“来人,找军医过来,帮他把耳朵缝上,能不能长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狗头军师激动的泪如泉涌,连连谢恩:“多谢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等狗头军师被带下去治疗后,丁啸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二十多名土匪,问道:“大人,这些土匪如何处置?”
朱任侠想了想,吩咐道:“既然匪首钻地龙已死,他的副手也被交给县丞问罪。那就让这些人帮着十三连押运粮食,干些粗活累活,将功赎罪。”
“多谢大老爷开恩!”
“祝县太爷长命百岁!”
这些土匪如闻大赦,纷纷磕头谢恩,然后被高通率领十三连押解到了队伍后方,负责干些粗活累活。
一场短暂的插曲就此结束,九百人的长安军继续向西挺进,争取在傍晚前抵达锦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