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支钢钺已穿入灰幕,同时向着鲁升的身体疾刺而来;他的身子向左侧疾速弯低,右手中的玉剑却高举,在空中斜斜划出一圈三丈高,呈倒圆锥体,向上放射状的绿色剑气光幕,所有飞刺来的钢钺,皆被长长的剑气齐颈斩断;但被斩下的钺头却仍向着他疾刺。他右手中的玉剑疾速挑入那些疾刺来的钺头的弯洞处,竟将所有的钢钺头都挑在了玉剑剑身之上。
鲁升身周的灰幕逐渐淡去,他将右手中的玉剑斜指脚下的草地,所有被挑挂在剑身之上的钺头,都向着地面滑落下去,相互碰撞时,发出铿锵的“叮当”声。
鲁升凝视着十丈外那群勉强支撑着身子相互携扶着站立的赤甲武士,沉下脸,平静的问:“‘脱凡’境第一层的修为,能杀我吗?”见他们也在凝望着自己,脚步还没有退却;继续问:“你们还不退去吗?真想找死?”这句话问完,那群武士的脸上皆现出惧意,有几人虽没有转身,脚步却在缓缓后退。
话未说完,鲁升的神识已探知身后三里之外,有人踏刀飞来,速度极快;疾转身凝视,只见一位身着白色束身锦袍,头项束发珠冠的青年已出现在三十丈之外;他人在空中,右手抄起脚下的黝黑的窄背长刀,高举过头,向着鲁升的头顶猛劈而下;鲁升右手高举玉剑迎向长刀;刀剑相交,激发出一圈二丈长黑绿相交的劲气,周遭所有的青竹,都被划断,斜斜滑落。
珠冠青年已被反震之力逼得倒飞六丈,鲁升却只轻轻退后了一步。青年刚刚拄刀着地,鲁升祭起的大铜鼎已向着他飞撞而来,他双手疾持窄背长刀向前格挡;大铜鼎狠狠地撞在黝黑的窄背长刀刀刃上;激发黝黑墨绿的劲气四射,青年的身体已被反震之力再次逼退五丈。
鲁升将祭回的大铜鼎收入小储物袋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十一丈外拄刀半跪于草地上的珠冠青年,淡淡的问道:“‘凝基’境第三层的修为?也想杀‘洗髓’境第一层的修士?”问完,见青年没有动静,便转身走远。
刚走出三十步,神识便探知身后有异,那拄刀半跪于草地上的珠冠青年体内,‘气海’瞬时间逆转运行,阴阳颠倒,黑色的先天阴气透出‘气海’渗入到所有经脉之中,与原有的淡青色源气掺染成深灰色异样的颜色,充满他全身肌体;且灵台周遭原本蓝色的生物电流也被他神识之中涌出的一股黑血渲染得殷红,霎时间放射出体表,附满他的全身。
殷红的电弧成棱网状覆盖在珠冠青年的全身闪烁着,被深灰色异样的源气团环绕着包裹。他的表情已变得癫狂而狰狞。鲁升已来不及转回身,紧握的玉剑疾速举向头顶上方。凌空电劈而下,黝黑的窄背长刀斩断了玉剑,却停滞在鲁升的头顶;美丽的祁妙长老已婷婷玉立于鲁升的面前。一双杏眼凝视着他身后的珠冠青年。那未能再下落一丝的黝黑的窄背长刀的刀尖已被祁妙长老白晰红润的玉手中托着的一方小小的青玉莲台抵住。
身着白色束身锦袍的珠冠青年,两颗血红的瞳仁在眼眶中疾速地转动着,好象想努力找回一丝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