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一低声道:“烦死了,你是哭个没完了吗?”
瓶瓶有些懵了:“是蒋阿姨让你打开锁的吗?”
蒋河从不这样,她从不无缘由地让她呼吸。
乐一切了声:“怎么可能,钥匙是我偷来的,牛掰吧。”
瓶瓶小声夸奖:“超级牛掰。”但她很快又担忧起来:“可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你会被打的。”
乐一:“你不告诉她不就好了,我既然能偷出来就能放回去。”
她问瓶瓶:“说吧,你要晒月光吗?”
瓶瓶拼命点头:“要!”
于是乐一把花瓶转向了窗外的月亮。
“事先说明啊,”乐一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串,“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就是觉得你哭起来很吵。”
瓶瓶:“嗯嗯。”
乐一:“你也别搞得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你真的烦死了。”
瓶瓶:“我怎么这么烦人啊。”
乐一的小脸傲娇得很,下巴扬得高高的:“对,你知道就好。”
转眼两年过去了,蒋河在地下表演场赚了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
她追求的东西升级了,不再是金钱,还有在阳光下生存的权利。
可观众们不接受。
他们喜欢看马戏团演出,喜欢看一切畸形的东西,他们的外表一个赛一个的光鲜亮丽,内心却以观看人类的丑陋为乐,有人听说蒋河意图退出地下演出场,甚至给她写威胁信,扬言她如果敢走就会出现在法治新闻上。
蒋河的身份向来是单方面曝光的,她从不知道那群观众的身份,他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躲在浓雾后,蒋河没有办法,只能一边筹备正经的马戏团,一边继续混迹地下表演场。
但她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她竟然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她厌恶这种失去自由的感觉,连同着厌恶新训练出的马戏团。
最后,她想出了一种类似于“死遁”的方式。
在一处村子演出时,她故意引发山火,漫天的大火点燃了一片森林,她训练的动物四散逃开,她不在乎,她只偷偷带走了被她锁在集装箱里的几个小孩。
在实地考察后,蒋河发现白山疗养院的冷冻库下面有个十几平米的储物空间,于是她便买下了白山疗养院,成为了第三任院长。
几个小孩有了新的家。
起初还时不时有人联系蒋河,但地下表演场更新迅速,蒋河腾出位置了,层出不穷的新的马戏团蜂拥而上,仅仅三个月,蒋河就彻底失去名号,没人去关心她的去向,也没人关心五个马戏团演员是死是活。
时间荏苒,几个小朋友在狭小的空间度过了这辈子最快乐的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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