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当三名僧侣交代完,白衣人已经穿过人群,消失在沙丘另一侧。
白衣人走后,人群恢复正常,三名僧侣也没有发觉异样,继续念经。
沙漠之中,无数沙丘如波浪般起起伏伏。
白衣人在沙丘上行走,目望东方,自语道:“问了这么多人,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辞,那位秦大真人口风倒是很紧。看来,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坛,必须亲自前去一探。”
他从未见识过道家法坛,但也知晓这种坛阵必有主次之分,他孤身一人前来,探查主坛太过冒险,不妨先择取一处分坛,循序渐进。
另外,他怀疑这种法坛里有很多混淆视听,迷惑敌人判断的假坛。
沉思良久,白衣人收回视线,转向南行。
不久后,他来到南部,在一座沙丘顶部现身,俯瞰下方。
沙丘下面是一片绿洲,绿洲中有佛寺,寺中禁制重重,防备森严。
这座佛寺之中便有一座法坛,而且是一座未建成的法坛。
白衣人认为,已经建成的法坛,定然已经和主坛连为一体,在上面动手脚容易被法坛的主人发现,不如未建成的法坛容易窥探。
他迈步向佛寺走去,来到寺门前,寺门无声打开,又缓缓合拢,寺内修士浑然不觉。
白衣人进入佛寺,穿门过巷,没有惊动任何人,佛寺中的阵禁如若无物。
最后,他来到佛寺后院,院中有一口深井,寺中大半僧人都在这里,围绕深井盘坐,颂念经文。
从井口里传出阵阵波动,都被佛寺阵禁遮掩。
白衣人站在门口,饶有兴致旁观。
等了一段时间,众僧人停下来调息,井口波动消失,白衣人袖中探出一只五彩小蛇,张口向院中吐出一口蛇息。
蛇息无色无味,不一会儿便鼾声大起。
白衣人信步而入,在井边俯瞰,见井底有一法坛,上面盘坐一老僧,亦在昏睡中。
一缕清风入井,老僧被托出井外,白衣人则在法坛上现身。
视线扫过法坛,白衣人暗道:“有点儿意思……”
这种法坛的制式,是他从未见过的,回去问问大供奉,或许知晓。
“不知那孽障从哪里找来的帮手?”
白衣人口中喃喃,目光落到法坛的一处‘缺口’,那里的禁制尚未铭刻完成。
之前已经从老僧口中知晓这些禁制的内容,但需要配合法坛,才知道拥有怎样的威能。
他没有轻举妄动,身后浮现出一团阴影,似一只长相古怪的灵鸟,阴影紧紧贴着他,他的双眼开始变化,仿若一对儿鸟瞳。
鸟瞳闪烁幽暗之芒,白衣人凝视法坛,无形的波动蔓延开来,正待仔细探查,眉头忽然一皱。
与此同时,坐镇分坛的秦桑本尊被惊醒,目中寒芒闪烁,身影一晃,凭空消失。
白衣人的眉头越皱越深,方才他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血来潮,必有缘由,自己很可能暴露了!
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白衣人相信自己的灵觉,唯一的解释是,那位秦大真人对法坛的掌控能力远超想象,同时也说明,这座坛阵的力量极为凝聚。
尽管还不清楚法坛有什么威能,但探查到这一点,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了,这座坛阵很不简单!
幸好坛阵未成,否则自己这次恐怕会有大麻烦!
想及此处,白衣人立刻退出佛寺,一反常态,施展遁术,破空飞遁。
无论自己有没有暴露,此地都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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