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昙总觉得,苏迷是故意装病。
可侍奉她的人,又说她病的很严重。
皮肤晒伤,溃烂,声音嘶哑,躺在床榻上,动也不能动,活像个年迈垂死的老人!
玄昙想去探个究竟,又怕打草惊蛇,最后派曲莲前去探查。
当晚,她回来复命,言辞与先前侍女所言,一字不差。
玄昙心知,曲莲对他忠心耿耿,定然不会骗他,只是心中仍然有疑。
第二日。
玄昙找到苏沣,让他去探望苏迷。
谁知,没过一会,苏沣满脸凝重折回:“那臭丫头,还未见到我,只是听见声音,便将我赶了出去,真不知道她到底发什么疯?”
玄昙当即追问:“那晚你见到她时,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苏沣细细回忆着,摇了摇头:“除了一开始,她认不得我以外,其他一概都很正常,小时候的事,她也记得。”
“你先下去。”
“是,祭司大人。”苏沣恭敬颔首,转身离开祭祀大殿。
玄昙望着高高在上,神坛之上的法像,眉眼幽沉,深不可测。
几日后。
苏迷得病之事,传遍整个那耶王朝。
那耶王得知此事,立即亲临巫部。
玄昙率先见到那耶王,主动交代了一切:“不瞒王上,本座在她考核期间,并未给她送饭,也未给她任何优待。”
那耶王闻声凝眉,正要出声责备,玄昙复又沉声开口。
“本座这么做,全为了那耶王朝着想,她本事确实不小,但本座怀疑,她乃妖邪之物,否则为何被圣光曝晒,浑身便皮肤溃烂,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妖邪怕圣光?”
那耶王不免质疑。
玄昙颔首,幽幽地道:“妖邪之物,与黑暗为伍,最怕圣光照耀,考核五日五夜,必定耗尽她所有妖力,才突然疯癫发病。”
“其他几名女童呢?”那耶王追问。
“还有两名女童,只是体力不支,休息几日便好了,并无大碍。”
那耶王听此,面色更加凝重。
玄昙看向蹙眉沉思的那耶王,僧白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若王上不信,不如本座同您一并前去,探探她的虚实?”
那耶王虽然信任苏迷,但跟玄昙相比,显然更信任后者。
玄昙暗暗同曲莲交代,命她去传信苏沣,随后与那耶王,出发前往备选圣女院。
另一边。
苏迷半倚床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伸手拉住他的手,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饿了?”夫诸眉头微扬,狭长深眸中,无形蔓延淡淡宠溺柔光。
苏迷抿唇笑笑,眼底半染几分依赖之意,复又拉了拉他的手,软声轻哝道:“你喂我。”
夫诸抬手揉揉她的头,在床边落座,端起檀木桌上稀粥,一勺一勺喂给她。
突然,男人喂粥的动作,倏地一顿。
“怎么了?”苏迷抬眼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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