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

想和他对峙疆场，利剑出鞘毁了他那张俊美至极的脸，毁了他的所有一切，她想毁到他神神魂灭，生不如死，万劫不复，再无翻身之地。(舍不得。)

然而她不能。

若是真的将他毁了，她还得费尽心机不顾一切将他恢复如初。

所以，何必？

鹿双月无论如何都不肯和风璃墨回宫。

然而她还是和他回去了。

因为，她在这一世的劫要到了。

而风璃墨是这个世界的命帝子，她还得依靠他的“魔神之魂”为她躲过劫。

所以啊，对鹿双月来，自己的祸水性命最重要。

可鹿双月真的是，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她就算要回去，也要在回去之前，狠狠虐风璃墨一次。

千军万马，两军对峙。

战场的最中心——

光影灼灼。

鹿双月一袭月练战甲绝色无双，少女手执“神祗鞭”，居高临下俯视对她匍匐在地长跪不起的少年。

少年是她的暴君风璃墨。

鹿双月最剔透清澈的眉眼此刻狠绝。

神祗鞭一下又一下鞭笞在遍体鳞赡少年。

要多狠就有多狠。

尽管他早已奄奄一息。可这分毫影响鹿双月正在对他折磨。

清澈澄透的声线似落了所有美玉月色，鹿双月勾唇哂笑，无比恶劣，鞭尾狠戾勾在少年的后背，又是一片伤痕累累：“风璃墨，你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暴君昏君该死的亡国之君！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间！”

而风璃墨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少年芝兰玉树的脊背挺得笔直，任由她对自己想怎样折磨就怎样折磨。

痛死了也绝不会哼一声。

而片刻之后，鹿双月凝眸，神祗鞭勾在了风级墨的腰际，弃若敝屣般狠狠甩开少年。

直到将他甩飞，她甚至不曾对他过一句话。

【像个废物一样，永远不会反抗。本祸水厌了。风璃墨。】

鹿双月调转马头，径直返回敌军营帐，对风璃墨，她不管不顾惯聊。

【嗯，左右她不会管他死活。】

而少年遍体鳞伤追在她身后。确切地，他在爬着追向鹿双月。

异常艰难，每动一下，无所不在的伤痕都在提醒着他，他所有的伤，都是因为她。

“慕情月，跟我回去好不好？”风璃墨在她身后泣不成声，眉眼痴痴凝她，无比卑微无比祈求。

然而鹿双月什么都听不见。

【她故意的。】

少年帝王们好整以暇神色，居高临下看向对她跪爬在地的风璃墨：“璃墨陛下，别痴心妄想了。她怎么可能跟你回去？”

而他固执不顾一切唤着她的名字：“慕情月，慕情月……”

【我不想管他们。可是你不要对我这样残忍。】

所以，他为她付出不顾一切，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对么？

都是空么？

直到他追到敌军营帐门口，鹿双月在千里马之上回眸，那一眼却不是对他。

剔透澄澈的眼眸没有任何焦点，鹿双月她，又出神了。

嗯，她情愿出神，也不要看风璃墨哪怕一眼。

对他不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