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您忘了吗?您的生辰快到了。”祁允笑着开口,“侄儿想给您准备礼物。”
祁渊这才想起来,再过不久便是他的生辰。
徐令仪不在后,他的心似乎也死了,孤身一人对这些也没了兴致。
“可以。”
祁渊点头。
一个人的字迹不会变。
就算伪装,从字迹中还是能看出一些细枝末节。
“就送字帖吧,不必送名家之作,你和吴昭仪,一人作一幅即可。”
祁允低头沉思,“好。”
不愧是皇叔,这般节俭。
“这样确实不错,也可体现侄儿对你的心意。”
祁允便高高兴兴去准备了,同样还去告知了徐令仪。
徐令仪强颜欢笑,“陛下如何确定下来呢?”
“朕去问皇叔了,他喜欢字帖。”
“可臣妾没读过什么书,恐怕字帖拿不出手,皇叔会嫌弃。”徐令仪低头声音轻柔。
祁允思索片刻,同样有些犹豫,他想到她最初的身份只是个农女。
“这样吧,朕给你请个老师,你多练练,皇叔要朕同你送字帖。”
徐令仪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怎么了?”
徐令仪摇头,“妾身无事,许是昨夜没睡好。”
她快速将祁允搪塞过去,在他走后,她却差点没站稳。
祁渊为何也要她的字帖,是否是他心中有了怀疑?
徐令仪一方面觉得不可能,她似乎并未露馅,可另一方面,又想到昨日的家宴的失误。
她知道在某些方面,祁渊确实足够敏锐,否则他也不可能行兵作战,几乎百战百胜。
“娘娘,你今日还去慈宁宫吗?”
丫鬟的话将徐令仪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出来。
“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便不去了,你去同太皇太后告罪一声。”
徐令仪一个人窝在棉被中,她攥紧手心,直至快要出血,她才回神。
她不能慌张。
祁渊应该只是有了一丝怀疑而已,他绝对不能确定。
陛下的吴昭仪也是她。
毕竟这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有着不同的声音。
谁也不敢确定这般离奇的事情。
所以如今,她只需要将字帖的事情糊弄过去即可。
之后任何时候行事,都再小心谨慎些。
时间长了,祁渊的那一丝疑虑便会消散。
她也就安全了。
确定好了之后的计划,徐令仪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娘娘,太皇太后叫您好好休养,之后便不用去侍疾了。”
徐令仪闻言松了一口气,她的“病”也可以叫她不再和祁渊接触。
之后祁渊生辰之前,徐令仪也确实没再和他见过一次。
生辰的前一晚,徐令仪才终于不得不面对书法。
就算她不愿,如今也得交上一副字帖上去,如若不然明日祁允那里她便交代不了。
徐令仪右手拿起笔,她的字原本便不算好,勉强符合农女的身份。
况且她之前也同祁允说过,她在庙中修行也是读过书的。
徐令仪写了一张,右手写字字迹同左手不同,但还是有些神韵相似的。
写下的第一张,徐令仪很不满意。
她快速揉成一团。
重复写了数十张,才能控制到同左手写字,毫无关联。
“拿火盆来。”
徐令仪很谨慎,准备将最初的这些,有些许相似之处的纸张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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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暗卫刚刚偷来的东西。”
安排暗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七日前才安排好,顺利躲在了吴昭仪的宫殿里。
“吴昭仪今日才准备您的生辰礼,暗卫趁机偷来的,也只偷到了这一张,其他的都叫吴昭仪烧掉了。”
祁渊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伸手打开了揉成一团的纸张,同时也看清了上面的字。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