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扬长而去,红衣上的色彩却印在了宁寒的脑海里,她只觉得自己恐怕一生都无法成为赤瞳这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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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婚宴上的人零零散散,只剩下几个酩酊大醉的酒鬼还在划拳行令。
“临川师兄,吉时快过了,别让新娘子等太久哦!”
“就是就是,咱们兄弟什么时候喝酒都可以,可别误了大事。”
“你放心,今日你跟嫂子大喜,我们兄弟绝对不会闹洞房的!”
“没错,你就安心的去吧!不必非把我们灌醉不可。”
……
就这样,江临川被几个同龄的师兄弟推进了新房。
听到开门声,坐在婚床上的黎子佩不自觉的握紧了手,盖头遮住了她神色中的紧张。
江临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来到了黎子佩面前,犹豫不决的拿起了秤杆,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黎子佩羞涩的挪开了目光,起身拿起了桌上的交杯酒,把其中一个酒杯递给了江临川。
江临川将酒杯接过,和黎子佩喝了交杯酒,可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弱小的身影。
察觉到自己心绪不宁,他暗暗苦笑,他的妻子怎么会是宁寒?
永远不会的。
“临川,天色不早了,我服侍你歇息吧。”黎子佩红着脸说道。
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江临川的心内中百感交集。
既然他们拜了天地,那他的妻子便是黎子佩,他不能辜负她的情意和她的温柔。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知晓她的心意,也知道她苦苦守候,只为等待自己归来。可想到这儿,他又不禁想起了赤瞳。
在这个特别的夜晚,他的心思复杂极了,感觉自己这一生,好像都在辜负别人。
所以上天惩罚他爱而不得,惩罚他痴心难收,惩罚他永远活在情爱的纠结之中。
思及此刻,黎子佩已经替他褪去了衣衫,将脱下来的衣物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边。
“临川,你坐吧,我来替你脱掉靴袜。”黎子佩温柔的说道。
江临川摆了摆手,随后坐了下来,自己脱掉了靴子。
“不必了,这等小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黎子佩在江临川面前蹲下,道:“我们已是夫妻,作为妻子侍奉夫君是应该的,让我来吧。”
江临川没在说什么,眼看着黎子佩帮他脱掉了靴袜,放在了一旁,随后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
“子佩,我……”
江临川欲言又止,黎子佩稍稍怔了怔,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没过多久,黎子佩的头饰衣衫便摘解完毕,只剩下一身亵衣。而江临川始终笔直的坐着,未曾动过分毫。
她放下纱帐,在江临川的身旁坐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心跳的极快。
“临川……天色已晚,我们休息吧。”
“嗯。”
江临川掀开被子躺了下来,黎子佩躺在了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均匀的呼吸。
“临川,你困了吗?”黎子佩问。
江临川轻叹,随后翻身而上,将身旁人压在了身下。
黎子佩的小脸红到了耳根,心脏狂跳不止,抬眸直面江临川的目光。
纵使心中激动无比,有万千感慨和柔情,在四目相对时,她却只能柔声唤他的名字。
“临川。”
江临川知道自己此刻必须面对,终是回应了她的呼唤,抚上了她的脸颊,随后闭上眼,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