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扶风抿紧唇,心中并没有因为帝皇的夸赞而轻心大意,上前两步,逼近这个在她眼底十分年轻的‘毛头小子’,“皇帝到底有何事?否则朝事繁忙,本宫不相信你有闲情逸致的跟本宫谈过去。”况且她感应到皇帝是真的独自前来,左右侍从都在大张的殿门外守候着,必然不是为了闲聊。
“朕的母妃素对八贤王不薄,先太后应该有所耳闻。”锦初大刀阔斧的甩袖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将袖袋里的几张纸放在了石桌上,“请看!”
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话方式,让魏扶风眉头跳了两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取了那薄薄的纸一目十行,顿时心头一咯噔,震惊之下纸张飘落在地。
以原身的作风,其实魏扶风已经有了八贤王反叛的心理准备,令她惊讶的是皇帝既然已经抓到把柄,因何没有立刻铲除掉八贤王以绝后患。
她眸光一闪,叹气道:“本宫在冷宫已不理世事多年,命运自负,若是大逆不道,本宫没有理由助纣为虐。”
八贤王自己笨,棋差一筹,让皇帝占了先机,她便是辅助八贤王也讨不到好处,虽说她不怕眼前的小儿郎,但不代表她愿意为了原身拼上自己好不容易夺舍来的一条命。
修仙夺舍是大事,再次逆天而行,天道未必准许她存活于世。
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不值得。
先太后心情非常杂乱,一时找不到对策。
她自小修行,虽过了千百年,但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洞府修炼功法,鲜少沾染人间俗事,所以一下子脸上便露出难色,下意识忘了遮掩情绪。
“朕本不想和八贤王走到刀斧相交的地步,但国之事,稍不留意便是民不聊生、天下动荡。八贤王逼得朕,不得不狠心!”
魏扶风眯眯眼,一时无法理解皇帝为何会跟她解释,‘她’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女人,顶着先太后的名头却常住冷宫,若不是皇帝心慈,派下侍从宫人十几人,这冷宫上下也只有她自己煎熬度日。
好歹过了千百年,魏扶风并非是一无所知的天真之人,转神一想,立刻明白了,“皇帝想让本宫做什么?”
指尖点着石桌,锦初漫不经心的说:“先太后心疼亲子,朕是可以谅解,唯独此事不可宽恕。先太后若想朕饶得八贤王一命,也要看你有什么是值得朕如此犯险。”
这是赤果果的敲诈!
魏扶风脸色一黑,随后便面色如常。
这么算来,一死一生,她虽然没能帮助八贤王上位,但保住他原本必死的命运,远比登上皇位更有价值。
“一本调息功法?”她伪装的掏向袖袋,实则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本秘籍。
“呵!”锦初连看都未看,“先太后以为朕穷的连一本调息修养的功法都没有!”
魏扶风眯眼观去,顿时有些泄气,也是,这位帝皇根本无需什么调息的法子也能健健康康活过百岁,这在人间已属高寿高福,何必多此一举。
“那……青春不老的药方?”
“有何用?朕又不用一张脸皮统筹天下!”
“能够护一次性命的护身傀儡?”魏扶风绞尽脑汁,她空间里有不少好东西,实在不知道该给什么才能令几乎什么都不缺的帝王满意。
“呵!”锦初又一声轻笑,眼神散漫,眸底却凌厉异常,“先太后的好东西倒是不少!”
魏扶风……凡人真狡猾,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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