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前坐好，顾倾城没有急着看书，而是打量起了煤油灯这种照明的新玩意儿。

这是房东留下来的“家具”之一。

煤油灯不同于蜡烛，却在某些方面跟蜡烛差不多。

都有底座，都需要棉线做灯芯。

不过，煤油灯因为有个透明的罩子，可以挡风，且光线跟明亮。

“这东西，应该不便宜吧。”

顾倾城“喃喃自语”着。

她知道，祸水一定会跳出来讲解。

果然，顾倾城的话音方落，祸水就得积极的冒了出来，“哈哈，执行人，这次你可猜错了！”

“这种煤油灯啊，根本就不要钱，是那些洋行免费送给老百姓用的。”

顾倾城若有所思，“免费的？”

天底下哪有不要钱的东西。

所谓的免费，应该是有更大的图谋。

“对！刚开始的时候，那些洋行不但免费给老百姓送煤油灯，就连这些煤油，也可以免费试用。”

祸水赶忙将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告诉了顾倾城。

顾倾城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果然是商家的伎俩。”

灯具免费，但所需要的煤油要钱啊。

他们靠着“免费”二字，改变了百姓们使用蜡烛的习惯。

等大家都用惯了煤油灯，洋行就能靠着卖煤油赚钱。

这才是细水长流的永久生意。

顾倾城没有在后世生活过，若是换成穿书女主寒秋雨，知道了煤油灯的典故后，定会说一句：

“靠，这跟后世的送打印机、卖耗材不是一个套路吗？”

祸水见顾倾城没有继续发问，便有些郁闷，“你、你想通里面的关窍了？”

顾倾城勾了勾唇角，“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她又不是智障。

祸水：……虽然没有证据，但它就是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哼！

聪明了不起啊。

祸水气鼓鼓的缩回了识海深处，不再跟顾倾城闲聊。

耳边清静了，顾倾城按照朱大爷教的使用方法，调了调煤油灯的亮度，然后她拿出从赵编辑、徐先生那儿借来的书籍和报纸，开始了迅速阅读。

“这是诗集？还是一个军阀写的？”

夜已经很深了，顾倾城还在看书。

她翻到了一本诗集，看了眼封面和序言，不禁有些诧异。

难道这个年代的军阀，其实不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存着这样的好奇，顾倾城翻开了诗集。

然后，她被震惊了，“这、这也是诗？”

看看人家都写了啥？

“趵突泉里常开锅，就是不能蒸馍馍！”

顾倾城：……

唔，白天的时候，她在两个大头兵的带领下，去过趵突泉。

三股泉水，咕嘟嘟的翻涌。

确实有些像烧开的水。

但、但——

好吧，她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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