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告了?告我什么?”简白没想到她来找她竟然是这个原因。
“行了,别磨蹭了,厉总也在,买你东西的那个人是我们的一个大客户,要不是厉总在那压着,人家都要告你欺诈了。
那种大公司要和你打官司,他们有专门的法务,都是打官司的能手,以你现在的欺诈金额,六百二十万,足够判你十几年的。”兰心催促着,语气中有不耐烦,还有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简白蹙着眉心看着她,没动。
“喂,赶紧的,还让厉总和人家在那儿等你不成?”兰心见简白拿她的话当耳旁风,更生气了。
“你是法官?”简白身子向后靠,靠进椅子里,侧着眼看着她。
不急!
她怕别人对她好,别人的真心让她无所适从,兰心这种对她又讽刺又挖苦的,她倒不怕。
“我是什么法官?我是厉总的第一秘书!”兰心被简白问愣了,怒道。
“你既然不是法官凭什么认定我犯欺诈罪?你作为这个公司的员工,于公于私都应该维护公司的最大利益。
难道我被判了欺诈罪,对公司有好处?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盼着。
都说厉氏的员工素质高,没想到总裁第一秘书也不过如此!”简白冷冷地说。
“我……”
兰心被怼得哑口无言,咬了咬嘴唇恨恨地说了一句,“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利,一会儿你见到客户,我希望你也能有这么好的口才,把事情摆平了。
厉总为人向来公私分明,危害公司的人和事,他都容不下。不要仗着他现在和你的关系就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
作为厉霆琛的第一秘书,公司里大多数人都得捧着她说话,她也习惯了听好话。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敢怼她,就是个无用的花瓶,她这种女人,她见多了,一会儿她倒要看看简白怎么让客户挤兑死。
“我把事情摆不了,你怎么做?”简白淡淡地看着她。
“你要是不用厉总维护就能自己摆平,我以后见到你,无论在哪儿都主动给你让路。”
简白浅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和她废话,跟着兰心一起来到了专门招待客户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除了厉霆琛和展翼还坐着三个人。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个四十来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厉霆琛见简白进来,眸子闪了闪,没说话。
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展翼。
展翼站起来,笑得恭敬又疏离,对着那三个人说道,“顔总,小顔总,林总监,这位就是我们新聘请的总监简白。
昨天的这个玉瓶就是她做的。”
简白一听展翼说到顔字,心中咯噔了一下。
难不成是龙城的顔家?顔玉的家人?昨天把玉瓶拍走的竟然是他们?
简白想着这些,人愣了一下。
很快回过神来,礼貌地点头示意,然后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神态自若地问,“听说你们对我的玉瓶不满意,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那个中年人看了一眼老人,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一个黑色的紫檀木盒子打开,除了简白,就连厉霆琛的眼神都变了变。
里面装的是简白做的那个玉瓶,只不过那个玉瓶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最小的几乎比手指甲还要小一些。
“我是顔氏的设计总监,我叫林子遥,简总监的玉瓶制作方法的确很独特,但恕我直言,您的这个玉瓶看起来不错却太不结实。
我们昨天晚上拍回去之后,在路上已经十分小心防止颠簸,结果回到公司一打开盒子,里面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如果您在拍卖的时候说它如此脆弱,我们是不会把它拍下来的。
所以我们公司觉得简小姐有不诚实和欺诈的嫌疑。”林子遥声调很高,其中带着愤怒,好像被骗了钱的就是他。
“呵,我就说这么一个小丫头哪能有那么高超的能力,能用玉壁拼出一个玉瓶来。你们不信我的,非要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一堆废品。
厉总,求贤若渴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不能失了识人的能力,现在贻笑大方了吧!”年轻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简白只扫了一眼就能判断出这就是个二世祖,草包一个还喜欢装。应该就是展翼口中的小颜总。
他说完,厉霆琛没说话,只是目光扫向他,冷冰冰的,看得那个小颜总机灵了一下,立时坐正。
尴尬地轻笑了一下,不敢再吱声了。
见状坐在他旁边的老人,应该是颜总,赶紧出面打圆场,“厉总,您别见怪,都让我惯的,没大没小的。
厉总的眼光向来独到,哪是这小子能看出深浅的。”
厉霆琛目光移到他的脸上,神情依旧冷冷的,“颜总家教的事我不愿过问,但说我员工有问题,得要拿出真凭实据。
玉瓶当时拍走的时候是完整的,里面还装过水,都没有漏出一滴。现在碎成这样,你又怎么证明是她的制作有问题,而不是你们拿回去自己摔成这样的?”
“厉总你这是摆明了护犊子呗!怎么这个女人是你的情妇,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
我们没事闲的花高价买个玉瓶回去砸完了冤枉她?还真当她是个宝了……”小颜总冲口而出。
“啪!”的一声脆响,除了厉霆琛和展翼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