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不紧不慢地说:“《圣济总录纂要》里记载有一个‘赤膏方’,专治妇人面上的粉齇。这个方子是以光明砂牛黄麝香水银雄黄为原料,磨成细粉,再配以热油脂,搅匀了放入瓷盒中。”
“就这样停放三天,待到油脂全部渗药粉中,与药粉凝为一体时,就可以使用了。这个方子的用法非常简单,就是像用面脂一样,早晚敷面,三日即可痊愈。”
“明天你就拿了本宫的牌子去太医院找杨左院判让他给你配这个方子,肯定让你药到‘豆’除……”
她们几个拿着香粉盒子正聊得开心时,石头忽然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他一看随纨与饮绿在旁边,一时欲言又止,只是满面焦虑地看着允央。
允央看到了石头的表情,猜想肯定是又出了什么事,于是她摆摆手让饮绿与随纨先退了下去。石头见殿中没有旁人了才口气低沉地说:“禀娘娘,王充北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允央正色道,实话实说,她觉得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听说是昨天中午左右,有人发现王充北七窍流血死在了大狱里。”石头的声音透出一丝不安。
允央扫了他一眼说:“这么说,王充北是在本宫见到他之后就中毒而死了。本宫成了他最后见的人,看来本宫要成最先被怀疑的对象了。”
石头听完后:“事情还不止这样。今天上午太傅和一个狱卒被发现死在了一起,死状也都是七窍流血。”
“竟然有这种事!”允央再也坐不住了,她从罗汉床上直起了身子说:“现在宫外怎样,是不是都在传一些对本宫不利的话?”
石头摇摇头说:“说来这件事就奇怪了。悬榔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汉阳宫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辰妃和敏妃宫里异常安静,就连一向爱管闲事的皇后娘娘都一言不发。这真是少见的情形。”
允央想了想说:“今日管吏大人在悬榔府吗?”
石头回忆了一下说:“没有。听说管吏大人被叫到隆康宫回话了,可是一回就是一整天,根本就没时间去悬榔府。这两天在悬榔府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副管吏全权处理。”
允央听罢,眼前好像浮现出昨天去悬榔府时遇到的那个身材已经发福的中年男子。这人一脸的精明,一双小眼睛在看允央时总有目光闪烁之处,好像很怕允央看到他的内心一样。
“看来,此人才是这件事的关键。”
想到这里,允央又问石头:“既然王充北与太傅都被毒死了,可找下毒的东西了吗?”
石头说:“听说,仵作从太傅的胃里找到了一张已被胃液腐蚀地看不清字迹的白绢。”
一听到这里,允央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原来王充北所谓的绝笔信是他留给自己最后一条路。”
“为了不让引起我的怀疑,王充北故意说是他写的绝笔信。而他当时的目的只有一个,引诱我看信,令我在神不知鬼不觉得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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