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川窗上隐约透进的婆娑树影,心里感觉离开的日子似乎就在眼前了。
虽然自己出过很多次远门,但那都是父亲与哥哥陪在身边,家里还有母亲等着自己回来,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人世间已是孑然一身。
还好有辰妃收留自己在重鸾宫里,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了些感情,却又要分开了。虽然只是陪皇后出游一次,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可是在霓川心里却总有种说不出恐惧。只有在即将分离的时候,她才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如此依恋这里。
灵雀端着茶走了进来,川倚在床边,一脸愁容,若有所思。
“郡主请用茶。”灵雀说着,小心翼翼地把茶盏递给霓川。
霓川接过来品了一口,就放在了旁边的黄花梨镶瘿木方桌上,轻轻叹了口气
灵雀在旁瞧着,眼睛眨了眨,试探着问:“郡主,您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奴婢沏茶这一会,就变得这般颓然了?”
霓川抬起头,嘴唇张了张,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只是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道:“算了。”
“算了?”灵雀有些不解地川,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郡主您心里有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把心事憋在身体里是会生病的,您总不想跟着皇后娘娘出游时,每天还在马车里生病吧?”
“我哪里有什么心事,都是你瞎猜的。”霓川还是懒懒地靠在那里发呆,不想多说一句话。
可是灵雀如何能让她这样闷闷地睡下?她还是想让霓川把心里话吐露出来,于是她低声地问:“郡主心情不佳,是不是因为睿亲王还没有回到洛阳?”
一提到扶越,霓川只觉得心里被你轻轻掐了一下,又疼又痒起来。她双颊发烫地横了灵雀一眼:“这事谁不知道?要你多嘴多舌?”
灵雀见霓川变了脸,只道是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她羞涩起来。于是灵雀从外面搬来了一个绣墩,坐在了霓川面前道:“郡主您的心事不妨和奴婢说说,憋在心里总是不好。再说,就算您惦记着睿亲王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谁不知道,皇上与辰妃娘娘的意思都是许意您成为将来的睿王妃。”
一提起扶越,霓川心里更加患得患失起来,她有些不确定地问灵雀:“你说,我有优点吗?”
灵雀被她问得一愣:“郡主为什么这样问?您当然有优点了,而且还很多呢!您为人友善大方,人又漂亮,武功又好,这不都是优点吗?”
霓川不以为然地说:“洛阳城里的世家小姐里能歌善舞,博学多才的人多了去了,我的这些如何能排得上?根本就不值一提。”
灵雀这里轻轻握住霓川的手道:“郡主这就是您多虑了。她们能歌善舞,还能比得过宫里的伶人吗?博学多才还能赛得了朝堂上的翰林吗?其实说到底这些都是虚的,最重要的是,睿亲王的心在哪里?他若钟情于你,纵然你是普通的女子,他一样把你奉若至宝。他若对你无情,就是天仙下凡,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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