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拿过一只放到丁铛盘里,丁铛吓的连连摆手,“姐姐,暂时不要祝福我了,你一祝我好话,我就摔跟头。”
我潇洒的说,“大家都觉得我会非常崩溃,非常痛苦是不是?是的,我很难过,可是再难过怎么样,日子要继续,我不想离婚,不想失婚,但是我要自己去打这一场战役,大家放心,就算输,输我也坦坦荡荡,不会痛哭流涕,因为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大家看着我,等了一会儿,爸爸呵呵一笑,“我女儿今天七窍全通!”
七窍全通?我苦笑,看来我以前是七窍通六窍,实则一窍不通。
从父母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妈妈不安的和丁铛一直陪着我把我送到路口,我安慰妈妈:“放心吧,妈妈,我没事。”
妈妈长声叹气,“你和家俊,怎么会吵架呢?”
丁铛哼一声,“妈妈你总说我姐姐是被大家惯的没头没脑了,我看我姐夫才是被养熟了的鸡,年龄越大人越糊涂,他自己怎么不想一想,离了婚他还有什么?是,他是一个大律师,那又怎么样?一离婚财产劈成两半,自己的名声也大打折扣,真是芥茉吃多了,人也抽风了。”
我啼笑皆非,“丁铛你太可爱了。”
丁铛紧紧拥抱我,“姐姐,我要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我笑着和母亲和妹妹告别,我还没和家俊离婚,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去。
到了楼下时我看见了家俊的车。
在楼下我有点迟疑,见了家俊我们又如何交涉呢?
恋爱是躲猫猫的游戏,离婚又何尝不是?一方要离,另一方要躲,我现在和家俊就是在玩躲猫猫。
我开始回忆和家俊的离婚战。
他开始提离婚,我慌了,那时候我是弱势,我怕失去他,所以我哭,我求他,他不为我所动,因为他觉得他离开我,外面的世界芳草一片,他可以不必守着我。后来我放下自尊,恳求他,甚至不惜勾引他,我是希望他明白,我这样做,是因为我爱他。
但现在我清风贯脑,我清醒了。
家俊喜欢外面的女人,无非是因为我太纵容他,我没有特色,我吸引不了他。现在小三登堂入室,明目张胆,我还能怎么办?继续示弱?那样他会越来越觉得我弱小可欺,如果他不离婚了,他会说,他是可怜我,同情我,被我的眼泪打动了,他在做善事,不,我不要这样子,我现在要强硬起来。
我打开了门。
很让我意外,家俊正坐在沙发里,他坐的很端正,正在看海峡两岸,台湾大选,民进党内部丑闻。
一看见我,他浑身僵了一下,眼睛看着我,视线始终不肯离开我。
我把钥匙丢在门边柜子上,把外套摘下来,打了个哈欠。
这时我注意到家里有点不同。
今天早晨出门时太匆忙,我没有收拾家,拖鞋乱七八糟,沙发上还有我换下来准备要洗的床单,枕套,衣服。地我也没擦,可是等我晚上回来?
阳台上晾着衣服,洗衣机把衣服洗了?
桌子上的碗筷也收拾了,碗筷自己跑到厨房了?
地板擦的干干净净,茶几上的杂志,报纸收拾的整整齐齐,果盘里还放着新鲜的水果。
这个家,干净整齐,看的出他很早下班回来收拾了,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