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进京我就知道了。一直跟着他们。他们跟人家房主打口舌官司的时候,我琢磨着短时间余家恐怕还真去不了别处,就立即将街对面的那个茶棚子买了下来。”
说到这里,金二忍不住笑了笑,伸出五根手指:“只花了五两银子。”
“生意不好?”寇连歪歪嘴。
“不是。是我仍旧雇了原先那一家老小,每个月给他们开的工钱,比着正经铺子的伙计来的。那老的不乐意,小的和他媳妇则一口便答应了,还奉承着,想去成衣铺子里做事呢。”
金二嘿嘿地笑。
余绽忍不住伸手指着他笑:“天生做生意的料子。”
看看天晚,折腾了一天的余绽回房休息。
阿镝跟着她进内院,剩下的三个男子去了外院的客房。
论起眼光,便一百个锤子,也赶不上一个寇连。
觑着余绽转身,寇连立即便一把勾住了金二的肩膀,低声笑道:“兄弟,有酒吧?”
跟随小娘子的大功臣主动示好,金二哪有个往外推的?立即也笑着回:“怎么能没有?管够!只是未必能让哥哥你看得上。”
“唉!这一个多月可馋死哥哥我了!今儿晚上兄弟你在,我可就大松手了啊?”寇连哈哈地笑,神情愉悦至极。
看着他二人瞬间便勾肩搭背好得跟有过命交情一般,锤子心里发痒,也往跟前凑:“也带我一个呗……”
三个人喝到半夜。
锤子醉得不省人事,寇连也东倒西歪满口胡说。唯有金二,只是眼睛发亮、嘴唇紧抿,行为举止却并无半分醉态。
甚至到了第二天辰初,金二还能神清气爽地起身,招待找上门来的余简。
“给二郎君请安。”
余简看见是他,不由得一愣:“阿回?你如何在这里?”
问完了,自己也反应了过来:“是四小娘子让你先来京城打前站的?”
金二满面笑容,十分恭顺:“正是。二郎君请跟我来。小娘子半个时辰前刚醒,这时怕是快要用完早饭了。我去请了来。”
坐在厅中,余简喝着热茶,缓缓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都极简单,仅止于能用。
余简放了心。
看来还真是余绽自己的主意自己的钱,而那个金回,想来也真的是认余绽为主,而非萧家的人。
否则,这院子也不会如此寒酸……
沉默了一下,余简想起了“自家”的院子里,房内的陈设似乎也都还空着。小二郎媳妇到底是留着那地方让小四自己照着喜好布置,还是……想投机取巧公中不出钱?
“二郎君来了?”
余绽从后头走了出来,手里的帕子在嘴角边沾了沾,然后随手扔给了阿镝,自己则巧笑倩兮地给余简行礼。
就好似,“父女”俩从不曾分开过,而她,也并没有在余家遭遇了恶意。
可她越是这样行事,余简越是明白:自己这趟,怕是会无功而返。
“这院子……”余简直接指向了外头。
“我娘的嫁妆,她临走前分给了我和我哥哥。这是她的钱置办的。”余绽笑了笑,自己寻了椅子坐下来:“不然,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例,我一共领了没两年,攒不下这么一座院子。”
“那衙门的文契上,写的谁的名字?”余简垂眸。
“金二的。”余绽镇定自若,端起下人上的热茶,轻轻嗅了嗅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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