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喝命下人把小三郎余络找来。
待一脸懵懂的余络进了门,余笙眼睛都红了,也根本不问怎么进了京就荒疏学业、游荡酒宴,又是怎么连媳妇都镇不住、让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一撺掇就头脑发热,只拎了军棍,摁倒在地,就是一顿好打!
余络知道父亲的脾气,既不敢喊冤申辩,也没那个胆子大声叫疼,只敢咬着牙忍着。
好在余笙手下还有些分寸,十几下子抡完,棍子往旁边一扔,厉声喝道:
“自今日起,你在家里读书,三个月不许出门!”
喘匀了气,又沉声道:“你娘已经没了,你只绾儿这一个亲妹子,好生管束她!还有你个没脑子的蠢媳妇!”
余络这才明白必是妹妹又挑唆着自家那个棉花耳朵的媳妇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余笙身为一家之主,能教训自己,却不方便教训女眷。
咬着牙一瘸一拐回了自己的院子,王氏哭着迎上来接他,被迎面一个耳刮子抽在脸上!
至于余绾那里,余笙立即吩咐人把守门的两个婆子拉出去卖掉,换了新的。又让人把余绾的三餐减成两餐。
张氏听说笑弯了腰,悄悄对乳娘道:“大伯父也促狭的。这样拐着弯儿地骂他那宝贝女儿吃饱了撑的找闲事儿!”
主仆两个正说笑,余纬兴致勃勃地回来了。
一进门,一股子脂粉花酒混在一起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
张氏掩了口鼻,一脸嫌弃:“你这又跟谁出去了?必定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这回又是谁出的钱?
“我跟你说,家里刚为这个闹了一场,三郎刚被大伯父打了一顿,你这会儿可别去账房支钱,那是纯找骂!”
余纬哈地一声,一拍手:“大伯父这会儿竟然在家?太好了!我还怕我一会儿醉睡过去,撑不到他回家呢!等我去找他!”
说着,兴兴头头地冲了出去找余笙。
余笙正一脑门子官司,阴沉着脸,就见余纬满身酒气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
“大伯父!天大的好事!您猜我刚才酒席上碰上了谁?”
余笙冷冰冰地转开脸。
“今儿个是那个青州大商朱蛮的局。他竟然有那个面子,请到了工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我跟楚公子,喝了四杯酒!”
余纬整个人都快要飘上了天,右手的四根手指头直戳戳地竖在了余笙的面前!
“楚尚书最心爱的那个小儿子?楚,楚……楚什么来着?”
余笙惊喜交加,再也不嫌弃余纬身上的复杂气味,亲亲热热一把拉了他坐在身边。
“楚佩兰!”
余纬笑得见牙不见眼。
工部啊!
那可是工部啊!
军器监的正管上司!
若是能跟工部尚书说上话,自己还怕在军器监的日子不好过么!?
余笙激动得腾地站起:“你可约了楚公子再会?”
“当然约了啊!端午节就在眼前。我肯定占不下正日子。但是我跟楚公子说了,咱们幽州端午节的规矩,跟京城、跟南边都不一样。我说明儿给他专门送帖子,请他试试咱们幽州端午的好吃喝!”
余纬满脸写着的都是“我是不是天下第一能干快夸我”,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你小子,喝花酒都喝出本事来了!走!咱们去找你二伯,跟他合计合计!”
余笙心情大好,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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