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
阿镝惊讶地回头看到了一向板着脸的赵真,此时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不由得心底里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干啥?!”
“不知道么?阴尽阳生,阳尽阴生,一力竭,一力生。你和平常人不一样,你是学过内功底子的。此时不练功,更待何时?”
赵真推了她一把,眼看着她不情不愿地盘膝在榻上做好,立即运气立掌,在她后背上大椎、天宗、命门、中枢、气海一路拍下来,口中低低喝道:“意守丹田,行功!”
福至心灵的阿镝顿时感激莫名,忙守住心神,默默地生涩运起当年萧寒亲自教授的一重粗浅内功心法。
赵真的手掌最后贴在在她的气海之上,细心地感觉着她气息的运行轨迹。最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这丫头启蒙的,怎么这样潦草?白白浪费了一颗好苗子……
若是掰正,总是有些麻烦……
收回手掌,留下阿镝自己在里头练功,赵真慢慢地关上房门出来,迎面看见陪着笑脸的寇连,也不等他开口,回手指指房间:
“阿镝在里头练功,正好,你来护法。”
说完,脚下似慢实快地转眼不见了。
寇连在他身后张着大嘴:“赵赵赵……”
赵了半天,悻悻地挠一挠后脑勺,自己咕哝:“这连话都不让人说完的?我又不是非得偷师不可……”
要说从无到有地习惯皇权荣宠,永泰坊余家若说要排第二,只怕也没人敢说自己排第一了。
转过天来早上,该采买的出门采买,该练功的自己在昨儿晚上的空场练功,该洗衣洒扫的洗衣洒扫。里外里送余绽出门进宫的,竟然只剩了又新、丽娘、阿镝和锤子四个人。
“今儿宫里料来也没什么大事,阿镝跟着去看看皇宫的城墙吧?”
又新询问余绽,获得赞同。
兴高采烈的阿镝一路叽叽呱呱说到宫门口,才被余绽冷冷一眼横断。
“消停等着。在这里再胡闹,禁卫们直接砍了你都白砍。若是再传进宫去说你不懂事,椎姑姑直接送了你去掖庭做苦力、学规矩,就有你受得了!”
余绽三分警告,七分吓唬。
阿镝心怯,想了想,却去看锤子。
锤子用力一点头:“椎姑姑是太后娘娘的掌宫女官,全天下的婢女都归她管!”
险些被这个更能忽悠的锤子逗得破功大笑,余绽赶紧下车,进宫去。
便在她入宫的同时,那边永熹帝已经悠然自得地在太液池泛舟,“随意”地登上了小蓬莱。
“陛下,要通报么?”
秦耳看着永熹帝,含笑,眨眨眼。
永熹帝会心一笑:“不用。正要看看,那些人有没有慢待妹妹。”
两个人严令所有侍卫阿监宫人都留在舟中,不许上岸,自己则安步当车,沿着柳荫慢慢地走进那一片小小的宫室。
“嘤嘤嘤……嘤嘤嘤……阿监,我怕……”
面目仅止于清秀的长公主一双跟沈太后极为相似的双眼,此刻已经哭得肿成了桃子。
“您别怕。您的身份在那儿呢。太后殿下的亲骨血,任谁,也夺不走。
“可您的名声也在那儿呢。天下的妖星。便是陛下,也不可能放了您出去。
“您就安心在这世外桃源上自自在在地活一辈子,多好的事儿啊!
“您当外头有多滋润呢?光挑驸马,就得比人家、比门第、比样貌、比才俊,您是长公主,万一挑的人还不如个郡主、县君乃至于将相之女,您得多窝火?
“这还不算,要是边疆又起战事,让您去和亲呢?您说您是去还是不去?”
胖内侍句句都是照着长公主的心窝子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