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让她回来吃水晶粉的!”沈太后“悄声”对二人道,“你们都忘了吧?她是大夫!我让她回来给凤王妃瞧瞧身子!”
宁王妃恍然大悟,拍手喜道:“可不是呢!这每每太医问诊,总归有些隔靴搔痒。离珠是女儿家,该问的该说的都不用避讳——你可好生看看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关切地冲着凤王妃说的。
凤王妃脸上红红的,羞涩地点点头。
一时果然沈沉出来,沈太后让她定定神给凤王妃听脉。
这种事沈沉自然是当仁不让,摸了脉,又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边笑边冲沈太后挤眼睛:
“这个病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
三个人面面相觑,唯有沈太后猜着了一二,笑着道:“你且先说难治的治法?”
“吃药、针灸、食疗。”沈沉掰着手指头数,“都坚持着,有个三二年也就去根了。”
三二年?!
凤王妃吓得脸都白了,紧紧地攥着手帕咬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王妃失声:“这么严重么?可没听太医说过她这身子有这么不好啊!”
“那容易的法子呢?”沈太后笑。
“那就简单了!莲王兄赶紧娶亲,给凤王妃生个大胖孙子,祖母一旦带起孙子来,就甚么病都没有啦!”沈沉无辜地摊开手,耸耸肩,满眼笑意。
“哎哟你这淘气孩子!”宁王妃情不自禁地捶了她一下子。
凤王妃一下子松了下来,手里拿着帕子拍在胸口上,也哭笑不得地看着沈沉。
“所以我常说,你凡事别老往窄处想。多宽宽心,你这病就全都好了。”沈太后语重心长。
凤王妃迟疑片刻,用力点头下去:“我听太后的。就照着离珠的法子,让悯郎赶紧成亲,我占下精神头儿,往前看了,就能好。”
“对!就是这话!”宁王妃爽快地拍了一下桌子。
“宁王妃,我也顺便给您请个平安脉吗?”沈沉淘气地看着她笑,“要不要也给您开个得赶紧抱外孙的方子?”
三个人哈哈大笑,宁王妃则赶紧挽起了袖子:“来!快切,切完了脉,赶紧给我写方子!”
说笑着,沈沉回头看沈太后,见她微微颔首,三根手指便搭上了宁王妃的腕子。
只是这一细按,沈沉的表情却有些凝滞。
殿中说笑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身子不好么?”宁王妃看着沈沉的脸,心中忐忑起来。
沈沉紧紧地抿起了嘴,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问:“宁王婶,您年轻时的病根儿,这些年如何没有认真治呢?”
此言一出,连沈太后在内,三位妇人家都沉默了下去。
“您这亏虚,可不是汤药能补的……”
沈沉的声音依旧轻飘飘的。
沈太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沈沉的声音继续飘忽:“这只能天天吃好吃的,一天三顿,顿顿不重样儿,才补得起来呀……”
三个人噗嗤一声,齐齐笑了出来。
宁王妃气得脸上都红了起来,捏着拳头轻轻地捶在她肩膀上:“你这个促狭的丫头!”
“哎呀哎呀!怎么能打大夫呢?”沈沉嘻嘻哈哈地笑,然后用了轻松的语气道:“其实我是个半吊子,改日有机会,让我师兄给二位王婶瞧瞧,那才是正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