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南边那条。”朱蛮满面喜悦,跟聪明人说话太舒服了。
“成交。”
两个人的手掌啪地一声脆响,击在一处。
远远的,莲王看着他二人相对大笑,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莲王兄?”沈沉歪头看他的脸。
“你师兄……难道不该开医馆么?”莲王迟疑了一下,想起了面前这个看似的傻妞曾经三箭毙山贼、一人救魏县,决定不跟她绕弯子。
沈沉笑着摇头:“他那么懒。何况,京城杏林也是个泥潭。太医署、尚药局,这些御医们跟外头的医馆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是我师兄正经开个医馆,只怕是一个月就能抢完旁人的生意。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会做。不过他倒是悄悄开了个医馆,就那个魏县的周啸天,在那边坐堂。”
说到这里,沈沉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
“我师兄还让我每个月挑两天去坐堂呢!”
莲王呵呵轻笑,不由问道:“他自己真不去么?”
“钱家许多事呢!你没发现么?钱大省不爱在京城待,连带他家里人,也都没有在京城的。要不然这两年能把京城的生意被朱家抢走大半?
“如今我师兄来了,买房子置地,又盘铺子又宴请你们——”
沈沉说着,耸耸肩,下巴指指那边两个凑在一起说得极为投契的两个人,“瞧瞧,若不是同床异梦,那就必定是狼狈为奸。就看朱蛮识不识趣了。”
莲王好笑地看着她:“好像钟郎的事情,妹妹桩桩件件都知道。”
“太熟了。他一抬眼我就知道他想干嘛。”沈沉满脸的得意,又轻笑着悄声问莲王:
“我猜着,昨儿个凤王婶和宁王婶进宫,是为了你和牡丹的亲事。怎么样?后来宫里有什么话给你吗?”
前一句还是正经话,怎么后头就落在了这种事情上?!
莲王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脸红了一片:“离珠!这种事也是你个女孩子家能打听的?”
“我怎么不能打听?两位王婶那样给我送礼,必定是因为要借着我的贺宴搞事情。你们万一没对好了说辞,搅掉的可是我的局面!就凭这个,我就有资格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沉理直气壮地高高抬起下巴。
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俏娘子摆出这样一幅傲娇的小模样,莲王简直哭笑不得,少有的情绪波动再度出现在脸上:
“离珠!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你的贺宴自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安排……”
又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不由得失笑起来,摇头笑道:“算了,真拿你没办法。
“是。梨花殿特意跟我说,让我把那天要给牡丹相看的消息悄悄传扬出去。
“到了那日,送自家母亲姐妹入宫庆贺的小郎君们也会被留下,就安排正对琅玕轩的玄紞亭。”
莲王小心地看看四周,悄悄地说,
“总之,到了那一天,妹妹不要往那边去。人多了,良莠不齐。不要冲撞了你。”
沈沉乖巧听话地点头:“好,我听莲王兄的。”
“不过,”莲王再度打量她一番,悄声笑问,“你确定,太后娘娘没有也趁机给你相看一下的意思?”
沈沉翻了个白眼:
“我这尴尬的身份,满京城里打听一下子,除了那缺心眼儿的,谁有那个胆量娶我?”
跟楚佩兰跑到顶楼吹风扯淡的萧韵大大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