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以此借口,读书避祸,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于尚书琢磨了一会儿,到底点了头:“那萧韵是老祭酒的心肝宝贝,必定有不少指点。我那里存着的好文章,也给璋儿送了去。他们两个一个天资聪颖,一个基础扎实。若能互相切磋着,说不准倒是好事。”
“还用你说?昨儿个璋儿便命人来把那些文章都搬了走了。”晁夫人懒得跟后知后觉的老头子计较,唠叨起了旁的家务:
“大姐儿又有了,也不知道她婆家能不能给她吃顺口了。上一胎她就被馋得半夜躲起来哭……”
说到这儿,忽然精神一振,神神秘秘地拉着于尚书,低声笑问:“你听说了没有?罗相家的那个四媳妇?就韩家那个?有了……”
于尚书原本心不在焉,听到这里却是吃了一惊:“不是说,罗相家那个是天阉……”
“那个是天阉不假,可是,她五个伯叔呢!”晁氏兴奋得满面红光,却又要矜持地表达自己的不屑,“罗相夫人可是半点儿不悦都没有,还说她家可怜的四儿子那一支,终于不至于断香火了。”
于尚书险些被这话也噎着,瞪了半天眼睛,才憋出来一句话:“成何体统!?”
“这事儿还是曹相家的长媳告诉我们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当不知道,还绝对不许告诉家里男人。你出去可别说漏了啊!”晁夫人最后才想起来,连忙补救,又有些个后悔,嘀咕了一句:“不该告诉你的。”
这都是因为儿子不在家,这种事儿又不好跟未出嫁的小女儿说,所以自己憋得难受,才告诉了一向刻板的丈夫……
“你们?还有谁?佟家那个?还是凤王妃?!”于尚书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眉心皱起。
“不不不!不是我们几个。是听说曹相又添了个外孙女,他家姑太太一儿一女凑了个好字。兵部家的约了工部,来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就索性拉了刑部,我们四个去喝了杯茶。”
余者户部和吏部,分别由曹相和罗相兼着,大家心照不宣地也就没去聒噪了。
于尚书紧紧地皱起了眉。
这不就等于,六部的堂官的家眷,凑在一起谈论这等不知廉耻、目无礼法的花边新闻……
真是——成何体统!?
于尚书越发不悦,摔了袖子,哼了一声,自己去了书房生闷气。
晁氏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也哼了一声,想一想,拍手轻声叫道:“说得可是呢!我怎么能忘了她们俩?”
转身命人去问项氏:“就说我想会了她去看看凤王妃。我明后天都行,看她是哪天的空儿,直接去请了王妃的意思,来告诉我一声儿就得。”
然后便约了第二天下午,晁氏又把这件大事悄悄告诉了项氏和凤王妃,听得两个人瞪圆了眼睛掩口轻呼:“我的天哪!罗家这是要跟韩家反目了不成?”
晁氏看看窗外,面露不屑:“便不是如此,那小夫妻两个天天动手。罗四郎脸上动不动便青一块三道血槽的,谁还不知道这两家子根本不是结亲,分明就是结仇呢?不过是碍着太后赐婚,才没法子和离罢了。”
凤王妃轻轻摇头,糯糯叹气:“要不怎么说胡闹呢?我们家那位长嫂怕又要跟着头疼了。”
晁、项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