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咱们大夏的第一郡主啊!”沈沉调侃了她一句,两个人对着笑了起来。
但一回头,沈沉却对轻声吩咐:“你去传个信儿,我下晌从宁王府出去,先去一趟永泰坊,再回宫。”
又新哦了一声,却没动地方。
沈沉一愣:“去传话呀!”
“郡主今天既然说好是来宁王府,那便就是宁王府。回程若有心情,顺路去趟息王府,也使得。可永泰坊那边……”又新抬头看着她,脸上明明白白都是不同意。
牡丹郡主噗嗤一声笑,冲着沈沉挤眼:“怎样?你今儿是不是带错了人?”
“还说呢!昨儿六嫂说六哥和我都没规矩,还说要禀明母后,往后我出门,不许我带阿镝,让我带着又新。
“我本来当个笑话听。可是昨儿我回到宫里时,六嫂那传话的人竟然都已经走了。你瞧瞧,这不今天出门,母后就给我换了人。”
沈沉小声抱怨着,愁眉苦脸。
牡丹郡主笑得肩膀直抖,悄声道:“罢了。她又不会骑马,也没那么快的身手,我派人去替你说一声吧。”
“那可多谢惜姐姐了。您让人加一句:把那个最爱在外头乱跑的寇连给我扣下。昨儿就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沈沉抱怨着,扶了牡丹郡主的手,缓缓向前。
阿笋奉了牡丹郡主的命,笑着出去寻人传话。
这边宁王妃已经穿得暖暖和和地赶了上来,坐在软兜里指指前头:“你们俩再多走几步。我先去看看那边亭子里安排妥当没有。”
两个人答应了,笑着让了一大群人过去,携着手小声说着话,慢慢往里走。
忽然便接着那群人的身后,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似是在避让一般,等大队人马过去,自己一转脚,却直直地冲着她二人的方向而来。
再躲闪便小家子气了。
两个人住了步子,索性便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此人是我父亲旧交徐州节度使尹万的儿子,姓尹名禽,字子乌。明春要下场。我父王便让他住在我家温书。”牡丹郡主面色淡淡地低声介绍。
沈沉讶然:“这是,给你物色的?”
“大约要看看明春的成绩再说吧。”牡丹郡主就像是在说旁人的事一般,不动声色。
那边,一位翩翩公子已经走到了二人跟前,脸上窘色闪过,换了从容自若:“想必是郡主宴客?小生孟浪,打扰了。”
“不妨事。这是离珠郡主,我母妃邀了她来赏梅的。”牡丹郡主彬彬有礼,却一脸的不欲纠缠,点一点头,便拉着沈沉让开了路:“尹公子也是来赏梅的吗?那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尹禽垂下眼帘,叉手方寸,微微欠身:“是。郡主请便。”
擦肩而过。
沈沉好奇地看着那年轻人镇定的背影缓缓而行,倒生了一丝好感出来,小声对牡丹郡主说:“若姓朱的真的心思不定。我看这个人守礼得很,眸正目清,倒不大像那种奸猾之辈。”
“你这眼光儿,我可不敢恭维了。快住口吧!”牡丹郡主轻轻推了她一把。
两个人对视,忽然都红了脸,抱着彼此的胳膊,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