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枢有了事事体贴的余绾,怎么看马姨娘怎么觉得这个亲娘就是前世的债,今生就是专门来扯他后腿的。
“姨娘只是不明白罢了。您教给她,她不就明白了?”余绾再劝了一句,见韩枢不听,暂时便不再说了。
但到了午饭后,便遣人去叫起了马姨娘,含笑请她陪伴韩枢:“我出去走走。”
马姨娘一等她出门,便坐在韩枢面前絮絮地念叨余绾:“大白天的,你又醒着,又不舒服,她不在这里守着你,还要出去走走……”
“她是特意让了空子给你我母子说话,你是不是真的不明白?”韩枢被她气得脸色发白,伸手扶住腿,连声嚷嚷伤口疼,让人去寻余绾,“跟三少娘子说,旁人都只盼着我死,让她赶紧回来。”
马姨娘懊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哭着哀求韩枢:“我只是一时妒忌了她……”
“她是我媳妇。我们两个感情好,你该庆幸,该欢喜,该真心真意地感激她才对。你怎么还想看见她对我不好、我对她不好呢……”说到这里,韩枢只觉得烦躁,摆手道,“罢了,你这样不可理喻的市井妇人,我难道还能指望你懂事不成?你回房睡觉去吧。”
那边侍女找到余绾时,恰在厨房外头不远处,只见她微笑着站在那里跟辛大夫的婢女说话。
忙上前去禀报:“三郎君只说了两三句话,便让姨娘回房睡觉去。少娘子还是早些回去罢。”
余绾愣了愣,无奈地点了点头,叹一声:“三郎这性子倒是像极了姨娘,都别扭固执得很。罢了,你先回去,我这就来。”
侍女行礼走了。
这边余绾笑眯眯地看着婢女:“辛大夫可曾说过,外书房什么地方是最值得重修的么?”
婢女有些忐忑,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低下头去。
“快别在我跟前做这样的姿态。你那日手起棍落,重新打断韩三郎的腿时,可半点儿都不带含糊的。”余绾笑着深深看她。
婢女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听说外书房都要翻修,大将军还令人先把演武厅后头那个小厨房先翻修了,然后才修外书房。”
那个小厨房……
后头还连着柴房……
听说后来做了韩家的另一个密牢。
小厨房么?
倒还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只是那种地方,必定重兵把守。
而辛洄充其量不过是个韩家礼聘来的一个大夫而已,又不涉及其他,韩震更没有另眼相待的意图。他们是绝对没机会靠近那个地方的!
那份名单他们拿不到手,所以才想要拉自己下水。
余绾想到这里,抿着嘴笑了起来:“罢了。不就是糯米鸡?我让厨下晚间做好了送去辛先生那里。”
飘然而去。
婢女站在那里踌躇半晌,怏怏地自己回了住处。
然而一进门,便无聊地告诉满面期待的辛洄:“果然不出你所料。在厨房那里逮住了我,盘问出了演武厅小厨房,高高兴兴地走了。还说晚间就让我吃上我心心念念的糯米鸡。”
辛洄兴奋地一拍手:“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