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承老皇叔了。先帝说过,您是南家的定海针,只要您好好的,南家就不会乱。南家不乱,大夏,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说到最后,沈太后已经目光炯炯地站了起来,微微欠身,算是送老皇叔的礼。
老皇叔蹒跚着慢慢去了。
甚至没有等到椎奴接了南猛回来。
南猛已经茫然一片了。
“什么叫父皇和母后都死了?什么意思?他们昨晚还坐在那里,好好地一起喝酒,一起教导我呢。不对,我是在做梦吧?姑姑呢?我若是做梦,姑姑就该没受伤、没昏迷,好好的。椎嬷嬷,你叫姑姑出来。父皇和母后昨晚让我跟着姑姑继续习武,一天都不许我耽搁……”
南猛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似乎一夜之间便老了十岁的沈太后。
“我可怜的孩子……”沈太后颤抖着手,再也止不住,泪雨滂沱,把南猛揽在了怀里,放声痛哭:“我可怜的猛儿。你以后,可太难了……”
椎奴站在旁边,不停地用手巾擦着泪,一边还要带着哭腔吩咐:“请罗相和曹相,还有那个童杰,萧家的萧韵,息王莲王,礼部的于尚书。都先请到这里来……”
“不,去宣政殿。离珠来了,也让她直接去宣政殿。”沈太后即便是在痛哭中,也仍旧存着理智,“昨天送了太子回来的万巡,让他率自己信得过的部众值守。”
一抬头,看见了外头的一个人影,怔了怔:“那是,赵真?”
“是!昨天郡主昏迷,钟郎急着回府给郡主拔毒,便派了赵真贴身跟着太子。我刚才过去接人,他就戳在离太子三步远的地方。”椎奴忙道。
“那正好。就先让他贴身保护太子。回头哀家跟离珠说,这个人,怕是要借几年了。”沈太后伸手捧起仍在迷茫中的南猛的小脸儿,心酸难忍,“你祖父就只有你这一个孙儿,祖母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汗毛!谁都别想!”
南猛似是这才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看着沈太后,稚声稚气地问:“祖母,我父皇母后,是真的,都……都死了吗?”
“是……”沈太后泪如雨下。
“郡主!”是又新的一声疾唤。
沈太后抬起一双泪眼,看向大殿门口那个扶在又新手中的摇摇欲坠的影子,终于心神一松,失声哭了出来:“沉沉,你哥哥嫂嫂,都没了……你侄儿,你侄儿可怎么办啊……”
左臂绑成一根直直棍子的沈沉颓然坐倒在沈太后身边,吩咐又新和赵真带了南猛去偏殿,然后才看向沈太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太后看向椎奴。
她也还不知道详情。
椎奴满面伤感,叹气道:“陛下杀了潘氏父子,被皇后娘娘找到了人证物证。可皇后娘娘并没有跟陛下对质,而是直接将陛下之前准备下的,不知道要害谁的毒酒,直接请陛下喝了下去。夫妻两个,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