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沉立即跟上:“十年。”
“成交。”贾六说完便又咕嘟起了嘴,吭叽两声,嘀咕道:“还有我的事儿,您别出面。我明面儿上跟您没什么关系。也别到了太皇太后那里这样郑重,请椎嬷嬷去说就行。”
南沉挑了挑眉,没有作声。
到了最后,贾六还是留在梨花殿里磨蹭了三天才去了新帝身边服侍。
因为南沉病了。
当天还说说笑笑地陪着太皇太后用了晚膳,高高兴兴地试穿着椎奴依着大长公主规制给她做的许多新衣服。可是一旦睡下,却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的辰时还没动静。
下朝回来,太皇太后和新帝都诧异极了:“怎么没起来练功?”
又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出来禀报:“病了,浑身火烧,热得吓人。”
太皇太后吓了一跳:“跟钟郎说了没有?”顿一顿,才想起来钟幻已经出使南越去了,孙德先也被下了刑部大狱。
“周适!让他们赶紧去找游遇霞,把周适叫进宫来!”新帝脑子快,一下子就想起了钟幻收的那个“徒弟”。
又新忙屈膝禀报:“小六子和阿镝已经去了。今天游太医在尚药局当值,小六子便去了尚药局。阿镝拿了令牌出宫去寻周适了。”
太皇太后和新帝这才稍稍放了心。两个人走进去看望南沉。却见她只是沉沉地睡着,脸颊上烧得通红。
“前次发热,满口胡话,这次怎么连点儿动静都没有?”太皇太后忍不住唠叨。
又新忙用手巾摁了眼角的泪,忧心道:“正是因为她一声不吭,奴婢们才到了早上方才发觉。那会儿已经浑身发烫,想是后半夜就烧起来了。”
“姑姑可不是个闷忍的人。她这是怎么了?”新帝倒不觉得南沉得个风寒有什么了不起,便探着头往她那边看。
又新看了太皇太后一眼,欲言又止。
太皇太后低下了头,轻轻咳了一声:“刚才议的几件事,皇帝应答极好。不如就学着去写批复吧。”
新帝又惊又喜,一阵兴奋,忽然想一想,又有些束手束脚,缩了肩膀胆怯问道:“我,我自己写吗?”
“你又不是没见过你父皇是怎么批的,怕什么?今天罗相当值,你尽可以把他请了去御书房,让他帮你润色。”太皇太后含笑教他。
新帝咽了一口口水,才奓着胆子点头答应下来,带着赵真跟太皇太后告辞,又叮嘱:“”
临出门,赵真回头焦急地看了又新一眼。
又新微微点头。
赵真这才放心去了。
“钟郎走了,她心慌。哀家知道。可是,昨天回来,她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太皇太后问道。
又新叹气道:“严先生提出要毛果儿跟着离京。大长公主叫了毛果儿,路上见到,便知道了。当时愣了好一会儿。后来就看似如常了。”
“回来也没说什么啊……”太皇太后皱眉道,“她换好衣裳出来,毛果儿已经走了……”
顿住。
又新苦笑:“她哪有听不见的?就呆呆地坐在那里让我卸妆,听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