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回家了。
家里已经淤塞着一股灰尘的气味。
“···”
看到了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存在。
茶几上放着一个盘子。
而盘子里装着的是老鼠。大概是用学到的知识想办法清理过变得干净的老鼠。
“大哥哥···”
一见到苏曜优夜就想把盘子里的东西往背后藏。
“不是清理干净了吗?想吃就吃。”
苏曜完全不在意。
那算什么?
不就是吃掉老鼠吗?
就算是在吃活人又怎样?
“···优夜太饿了,就吃了这个,对不起,大哥哥。”
优夜还是没吃,把盘子里的老鼠扔掉了。
“···”
苏曜去看冰箱,冰箱里的食物已经全部吃掉了。
本来也就是一天的量,要优夜吃七八天不现实。
为什么不去抢呢?
因为自己告诉过她不能杀人,不能偷东西。
为什么区区一个怪物要如此遵循人的规则?
因为自己教的。
“那天晚上你来了,为什么跑掉了?”
“唔,因为大哥哥生气了。优夜不想惹大哥哥生气。”
“···”
说真的。
苏曜痛恨过,为什么偏偏那时候优夜要消失。
可他又想起来了,那时候很厌恶很生气的吼了‘优夜,滚开’。
想要责怪优夜不在?
别逗了,明明是你自己让她滚的。
她只不过忠实的听了自己的话。
“大哥哥···”
优夜犹豫了下,耸拉着尾巴说,“都怪优夜。只是因为大哥哥十点没回来就不开心,跑出去找哥哥了。后来惹大哥哥生气又擅自跑掉了。要是优夜在的话大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怪你?”
“怎么可能怪你。”
跟优夜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可是曾经想尽办法要远离她的,可事到如今又因为想要复仇,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这样的存在。
不会是怪她。
谁也想不到那种事。
她也没有义务要跟着自己。想起来,她就算呆在家里看电视那也是自己要求的,需要负什么责任?
甚至,她根本没有义务要为自己杀人。
为什么被强制治疗的还可以用手机聊天?
为什么没有丝毫为人命的逝去而感到愧疚和悔改?
或许真的是精神病。
但那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法律尚且不能随便定义人的生死,精神病就可以了吗?
“好的很。”
苏曜真的想笑出声。
“优夜,想办法避开耳目把他带到我第一次和你遇见的山坡上。”
“好。”
优夜什么也没问,换了身不显眼的黑色的外套就在窗口消失了。
那么,优夜当了从犯去帮自己抓人了。
作为主犯的自己要做什么呢?
哈哈。
呵呵。
疯掉了。
苏曜从衣柜里拿出皱巴巴的黑色西装,有了记忆后大概能明白那是高中毕业时学校发的。
大概是因为高中后就没怎么长个,所以现在穿起来除去有点霉味以外没什么不适的。
然后揣上香烟,火机。
这才是作为一个悼念的人正常的样子。
黑色装束,在卫生间洗头洗脸,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干净。除了衣服有点脏,算了,要说脏反正你在地下比我更脏。
这只是仪式而已。
用迟早会枯萎的花来悼念,怎么可能比的上用杀掉你的人的血,内脏,肠子,眼睛,来悼念更合适?
也算是告诉你。
知道接近我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我从前经历的都是什么吗?
怎么可能跟你脑袋你想的情情爱爱那么简单,你所经历的死我已经经历过无数遍。
只不过你是真的可怜的死掉了,我死不掉。
随便你怎么误会吧。
误会我原谅你,甚至是误会我喜欢你都无所谓。
反正现在你作为死者的妄想比活着的时候更没威胁力。怎么说,托梦用自杀威胁我吗?
别开玩笑了,活着的时候我都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动摇,更何况死掉。
好啦。
苏曜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西装虽然有些皱,但还算得体。用毛巾擦了擦后也显得没那么脏了。
这样,所谓的仪式感就来了。
不过,口袋里插一束白菊是不是更好呢?
哈哈,说不定插进他的眼睛里听着他的惨叫会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