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临走前,交代过她一些事。他虽然名义上将尚善关回了禁地实则留了一条封有结界的暗河,可以供他出入,虽仍是不得自由,虞禾却能偶尔去探视,以免他借契约发难。
这件事虞禾告诉了霁寒声,他在姑射山很少外出,第一次见到这样庞大的魔物,也被尚善高大凶猛的模样震撼了一下。当他提及此事的时候,虞禾便提出带他再近距离观察一次,于是两个人拎着一堆吃食偷偷去看望尚善。她以心契在内心召唤,很快便听到暗河中一阵翻腾的水浪声。
尚善从水中翻出来,乌黑的鳞片折射出冷寒的光,一双赤瞳紧盯着二人。
“谢衡之在哪儿?”他咬牙切齿。
“不知道。”虞禾答道。
霁寒声激动又好奇地打量着尚善,扭头小声问:“真的活……活了两千年?”
尚善听到了他的声音,骄傲道:“厉害吧。”
说完他又恶狠狠地说:“吃的呢?”
虞禾将带来的吃食往他嘴里丢,见霁寒声好奇,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还怂恿道:“给你喂着玩儿。”
尚善感觉自己真被当成了蓄养的什么家畜,愤怒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这样说着,然而当霁寒声将烧鸡丢出去的时候,还是张口去接。
“当朋友啊。”虞禾笑道。“别不情愿嘛,你这吃的不是挺开心?”
尚善一口咽下,问她:“你跟那个谢衡之是怎么回事?”
他问完这句,原本显得有些散漫的气氛忽然就凝固了似的,霁寒声略显紧张,无措地拍了拍虞禾的手臂,艰难地憋出一句:“你不必……理会。”
虞禾突然有些感谢霁寒声,始终没有好奇地问过她任何事。她想了想,说道:“我和他,算是有些旧情……”
她笑了一下,无奈道:“你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很惊讶,我这样平凡,如何能跟谢衡之扯上关系。”
“不,不惊讶”,霁寒声摇头,抓着她的手指,黑亮的眼睛坚定地望着她。“你很好。”
虞禾微微怔住,竟也有几分无措,然而还是抿出抹笑意,说:“多谢你……真的。”
霁寒声懂得并不多,却好像也能猜到一点,至少知道虞禾应该是伤心的,于是又僵硬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似乎是安抚。
虞禾缓缓坐下,说:“没关系,我也想通了。”
她只要知道谢衡之不会入魔就好,也不是非要跟他在一起,以前的感情被人弃如敝履,她是很伤心,但人不能总想着过去。
谢衡之道心坚定,她也会走自己的道路,期望能跟他顶峰相见。那些感情她会视若珍宝,日后也会铭记在心。
但以后,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