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蹭了一会儿,等做好心理建设才从崖顶往下一跃,利用风劲托着身体,轻盈地落在楼台之上。
然而等她站稳后往里走,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直到听见先她一步的十二忽然出声:“今日怎么不见人客,该不是谢衡之要找上门了吧?”
虞禾脚步一顿,抬起头朝内室看过去。
往日乐舞彻夜不停的自在飞花,如今空荡荡的,连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有人看到十二,说是有事要交代便将他领走了。
虞禾准备绕过大厅回到自己的居处,却发现大厅乱糟糟的,酒水洒了一地,桌子也七歪八斜地摆放着,只剩下一个扎眼的红衣身影坐在矮桌前给自己倒酒。
而就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板上,赫然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虞禾经过的时候瞥了一眼,地板之下连着凸出的石壁,连同石壁都被打穿了,甚至能透过大洞看到黑黢黢的深渊。
应该是曲流霞太遭人怨,哪个暴脾气的人客或者是她怨气通天的同僚干的。
想来不是谢衡之找上来了,否则此刻整个自在飞花都该被砸得粉碎。
“任务失败了?”曲流霞忽然出声。
三秋竞魁上发生这么大的事,作为情报贩子,曲流霞早已知晓其中内情,于是也没有多问。
虞禾有些担忧,谢衡之找上她一次,是霁寒声等前辈赶到及时,才让她逃过一劫。
按理说下一次遇上了,谢衡之还是会对她出手。她既不想背十九的锅,也不想让谢衡之知晓她复生的事,日后可怎么办是好。
虞禾忍不住问:“我回到自在飞花之时意识不清,身上当真没有谢衡之的东西吗?他找去瑶山,似乎是认为我偷走了他的什么法宝,若不交出,对整个自在飞花都是大麻烦……”
虞禾说的委婉,曲流霞听得冷笑一声,说:“你觉得我为了扣钱,收了法宝却骗你说任务失败。”
他嗓音忽然拔高,像是要严肃地声明什么。“我且坦白告诉你,这件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就没有,生气做什么?”
地上乱糟糟的,酒香混着脂粉的甜香,缭绕在整个内厅,连带着虞禾的衣衫也沾染了这股香气。
曲流霞面容苦涩地饮酒,闷声道:“你的同僚又多了一位,排行三十二,你是这里的老人了,记得多指教他。”
虞禾抬步便要离开。“我没这闲工夫。”
“一百金。”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换算,一百金,抵尚善的两片鳞。
犹豫片刻,她点头道:“好吧。”
等虞禾上了楼,脚步声渐渐隐去,曲流霞还坐在原地阴着脸。
他将酒杯重重摔在桌上,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脑子有病……”
——
虞禾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立刻将门关紧,将腰兜里发亮的镂空银球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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