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目光莫名的看着姬昊，之前这位说他对待民众不像修仙者，但是，你这举动同样也不怎么像啊。所以，这位对他如此友善，是因为觉得他和其他修仙者不一样？

还是说，有其他什么更深刻的原因？

而且，天子……这家伙，一上来就讨论这种话题！是为了试探他对天子的意见？

天子应该是子羽毅的兄长，换句话说，也是姬族的，而且是十二氏族中的子氏？

那这家伙究竟是哪个氏族的？和子氏是敌对吗？

“六年前，商周之变，”姬昊眸子之中浮现出了回忆之色，语气带上了些许沉重，“当时的商皇，不是一个好皇帝。不，准确的说，姬辛是一个差的离谱的皇帝。”

“他雄才大略，他一意孤行，他对朝廷制度大改大开！废除人祀制度，蔑视上天。”

“但同时，他无视底层，拉拢修仙者，从不将真正情绪隐藏在心中，有着豪气，对谁都直言。所以，一开始，敌人们就知道了，他是真正的敌人。”

“然后，”姬昊突然笑了起来，“天上的人，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觉得，大商两千三百年，皇族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傲慢。甚至胆敢挑衅天人们，甚至想要断绝对于天人的人祭，只保留对于先祖的国祭……”

“人祭，对天人们用处不大，但这意味着人与天的契约。他的断绝，直接导致，天上人开始扶持大荒边境的周国……这也是商周之变的起因。”

楚白眉头微皱，这边对应的是，前一世的商朝和周朝？确实全部都能对得上，包括最后一任皇帝，帝辛。只不过，这边的商朝的国姓，居然是姬？

不对，楚白陷入沉思，前世好像研究有说法，商周其实是同源的。商朝其实也同样是轩辕黄帝的后裔，从这个角度来分析，姓姬，或许也有其合理之处？

“所以六年前，商朝赢了？”楚白若有所思。

“在老百姓眼中是这样！”姬昊坦然点了点头，他的眸子之中有着异样的光华，“可是，在修炼者眼中，大商一败涂地。”

姬昊几乎是用确定的口吻说，“不出意外，二十年之内，大商必然再一次生乱，到时就看天子，能做到什么地步了。做不到，就是周氏代商。”

“！！”楚白有些心惊肉跳。拜托大哥，你不用上来就跟他交心交肺啊！你这让他很怀疑，你这是要拉他上贼船，然后反天子啊……

奶奶的，他就是来这边修炼的，顺便听点当地的常识。你这扯的……这是正常炼气修炼者们该讨论的话题吗？！

“……唉，”楚白长叹了口气，犹豫再三后，问道，“所以为什么一败涂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现在他不想听，估计天子一系的人听到了，也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听见。还不如现在先直接听了……到时候该跑路就跑路吧。

真是倒霉催的。

“好，有胆气。”姬昊拍了拍腿，满脸赞许，随后他笑了起来，“至于为什么一败涂地……一个氏族，最重要的，是有人。”

“六年前，周国打入了姬都，他们血腥的屠杀了同为轩辕后裔的子氏。”

姬昊轻声道，“当时，只留下了一个子氏的幼子。只因为那个幼子，同时还身负姜族的血脉。受到姜族的庇护。”

“子氏，在当今世界。除了那些踏上三皇之路，基本回不来的的古祖……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白兄，”姬昊神色莫名的看着楚白，话语带着某种深入骨髓的感慨与伤感，“一个没有人的族群，是没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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