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皇子,怎么可能被杀。”
“不是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有人愤愤出声。
“嘘......你小声点,这话是我们能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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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
福祥居内。
“我说什么来着,就说这晟王斗不过璟王。”老夫人眼里尽是精明之色。
殷修远仍旧惊魂未定,“还是母亲有远见。”
“幸亏你没有参与此次赈灾银一事。”
殷修远:“母亲说的是。”
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做这等事情。
“你还是想想如何补偿这些年对月丫头的亏待吧。”老夫人浑浊的双眼扫向下首位坐着的儿子,“看着如今璟王对月儿是极为珍重,只要你好好待月儿,我们殷家也能得到庇荫。”
“可是月儿这性子......”殷修远想到殷月那双眼睛就浑身不自在,那丫头每次他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再怎么样她都是殷家的女儿,将来即便嫁去璟王府,也是要依仗着娘家。”老夫人沉思了片刻后,又道,“那丫头住的院子实在是不符合一个嫡女的身份,我看......便将澜氏生前住的院子还给她。”
殷修远抬眼望向老夫人:“可那是相府主母的院落,府上不是还有别的院子,是不是......”没有那个必要。
老夫人哪里看不出自己儿子在想什么,“以相府往日对她的亏欠,你就是再给她重新修建一个院子都不过份,更何况......”老夫人眼珠子一转,望向院外,“她年后便要出嫁了,还能住几日?”
“一切任凭母亲安排。”殷修远素来不理内宅之事,也懒得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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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月轩
香兰从院外匆匆进来:“小姐,晟王这回是真的完了。”
殷月手中端着的茶盏微微一顿,又放到唇边啜饮了一口,问道:“皇上如何处置他?”
“抄没王府,废为庶人。”香兰道。
殷月眉梢微挑,“看来皇上是年纪大了,没有当年夺嫡时的魄力。”
“再怎么样也是亲生儿子。”香兰说,“听说皇后娘娘将所有私产都捐出去应对江南灾情,说是为晟王犯下的错赎罪。”
“不过是自保罢了。”殷月垂眸望着杯中漂浮着的茶叶,“否则,皇后也难逃罪责。”
中宫之位是她最后的筹码,散点钱财便保住了自己,这个皇后处事果决,比想象中难对付。
“小姐。”苏合跨入正屋,“福祥居的卫嬷嬷来了。”
香兰一脸疑惑,“老夫人近日怎么总惦记咱们小姐。”
殷月瞥了眼香兰,对苏合道:“将人请进来。”
“是。”苏合应声退了出去。
很快便领着卫嬷嬷进屋。
“奴婢,见过大小姐。”卫嬷嬷俯身行礼,态度比往日更加恭敬,“老夫人想着大小姐年后便要出嫁,心里定是念着先夫人,便做主让大小姐搬回先夫人原来住的院子,以慰藉思念之情。”卫嬷嬷道。
殷月还未开口,香兰嘴快,问道:“可那院子现在不是夫人住着吗?”
卫嬷嬷回道:“大小姐不用担心,老夫人已经命管家给夫人另外安排了院子。”
“不必麻烦,我在这儿住得挺好。”殷月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