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轩已走到白云暖身边,道:“阿暖,你怎么来了?”
白云暖惊魂甫定地抓住白振轩上下打量,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
“阿暖,你怎么了?”白振轩奇怪地看着白云暖。
白云暖哪里能明说自己的担忧?她向洛甫行了大大的福礼,道:“相爷,太晚了,我们兄妹就不打扰了,相爷早些安歇。”说着,抓了白振轩逃之夭夭。
一路上,健步如飞。直到上了马车,马车驶出馆驿许久,白云暖才长舒一口气,如一滩烂泥瘫在白振轩肩上,抱怨道:“哥哥,你怎么独自一个人去见相爷了?”
白振轩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琴官……”白云暖窘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振轩一怔,原来妹妹是担心这一遭,继而讷讷道:“相爷让人来请,我能不去吗?”
“反正从今往后避着就是了。”白云暖心里总觉得忐忑。
白振轩笑着伸手揽住她的肩,道:“明日他们就回京了,所以你不必瞎担心了。”
白云暖才没有白振轩那么乐观,权力的手可以伸得很长很长,京城到洛县再远,只要相爷愿意,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干的?琴官能在洛县白白死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可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她又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郁郁寡欢着。
见白云暖闷闷不乐,白振轩转移话题道:“你和雍王谈得怎样了?”
“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白云暖撅了撅嘴。
白振轩惊奇道:“怎么会?”
“我连他名字都没有问呢!”白云暖悻悻然地撇了撇嘴。
白振轩笑道:“这倒没什么,想知道他名字还不容易,明儿就托人打听去。”
“不必了,日后总能知道的,再说他明年开春就出征了,能不能凯旋,能不能活命回来都是未知数,所以不必打听了吧!”
见白云暖消极宿命,白振轩便道:“阿暖,从前你总是能梦境中卜未来吉凶,关于雍王攻打兰屿一战的结果,你可有相关梦境?”
白云暖哑然失笑,什么梦境,那是自己前世的悲剧罢了,而雍王这是前世里从未出现过的人,自己又如何能对他的事未卜先知呢?这一世的前程对白云暖而言真个如一团迷雾,完全看不清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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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的队伍返京,过年前一切相安无事。
安宇梦回了河西镇过年,并准备明年春闱的行囊盘缠等事宜。
章家的花大少被章瑞梅禁足,已经要疯掉了,每日里让四儿去打听白云暖的消息,得到的都是皇上已赐婚,白云暖待嫁的消息,他瞬间无心搭理紫藤母子俩,除了让信鸽每日往白府寄信之外,便是闲来酗酒。
白云暖在除夕夜收到章家信鸽寄来的信时,已不是出自章乃春之手,而是出自紫藤之手。紫藤哭求白云暖去开解章乃春,白云暖对着那充满哀求的信苦笑不已。开解,如何开解?她嫁不得章乃春,所有的开解之言都是多余的空话。从前她再厌恶章乃春,尚有嫁他的可能,即便自己亦是保留了嫁他的心思,而今,圣旨一下,她和章乃春的确是再无可能了。
对这一世的章乃春,她是存了愧意的。她是要开解他,可是她没有想好开解的话如何说,于是只能拖着先。
白家的除夕夜并没有安安静静地过去。在洛县的天空开满火树银花的时候,白玉书发现骆雪音登上了强金阁,这一惊非同小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