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卿脸上*辣,好生挂不住,王瑾已经斥责那小宫女道:“王爷们的行踪难道还要向你这卑贱的东西汇报不成?这贤宜宫,王爷爱来就来,你管王爷是什么时候来过?你若再多嘴,咱家就赏你耳刮子吃。”
王瑾声音尖细,翘着兰花指,是一般有些资历的太监们的做派。那小宫女被他一顿训斥,忙吐了吐舌头,飞也似的逃走了。
瑶卿嫌恶地看了王瑾一眼,道:“怎么调教得这些奴才?”
张易辰淡淡一笑,道:“十三弟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必和一个小宫女儿一般见识?”
瑶卿原就知道是自己撒谎在先,便也不能追求此事,跟在张易辰身后入殿拜见肖德妃去。
肖德妃正和晴歌一起看江宁、苏州、杭州三处织造新贡的织品,皇后分到贤宜宫来的衣料倒是缎、倭缎、织锦、府缎、绫、纱、罗、缂丝、杭绸都有,但颜色却是碧色的、湖水色的、莲青色的、烟青色的,虽素淡如新荷,晴歌却不喜欢。因她是个不安分的人,喜欢热闹喜欢红香浓艳。于是她拿起一件衣料撇撇嘴道:“皇后娘娘真是偏心,将那些鲜艳的好看定是留给自己了,将这些素淡的,没精神的,分到姑姑这里来……”
繁香道:“晴姨娘这可冤枉皇后了,皇上喜欢这些颜色,德妃娘娘这里又是皇上常来的,所以,为着皇上的缘故,皇后也不敢不将这些料子分到咱贤宜宫来呀!”
晴歌很不以为然,皇上是常来这贤宜宫吗?她住在贤宜宫这些月余时间怎么就没有见皇上常来呢?而且这皇上老儿是什么眼光,这些素色的衣裳给白云暖那个丧母的扫把星穿还差不多。
晴歌正在肚子里腹诽着,繁香忽而眼睛一亮,嗓门也大了起来:“娘娘,你看是谁来了?”
晴歌不经意抬头见到张易辰,眼都直了,她有许久没有见到张易辰了,他怎么突然来了?
一屋子太监宫女已给雍王、肃王两位王爷跪身行礼。两位王爷又给肖德妃行礼,肖德妃忙命人给两个儿子看座,上茶。闲杂人等退下后,肖德妃喜出望外地看着张易辰,眼睛里冒着母亲看儿子时都会有的雪亮亮的光。
瑶卿看着肖德妃的目光始终落在兄长身上,心里有些醋意。母妃表面上看起来对他这个小儿子更亲些,但瑶卿知道母妃心底里更以兄长为骄傲。毕竟,父皇对母妃另眼相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兄长立下的战功。
正心里不爽着,又见晴歌正痴痴地盯着张易辰看,他心里更加黯然。为什么这一生他最珍视的两个人都没有将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
正失神着,猛听得肖德妃笑吟吟道:“瑶卿,你怎么去而复返了?”
瑶卿抬眼对上母亲的笑容,心里的阴霾还是少了不少,他缓了缓神色道:“九哥到贤宜宫来,害怕母妃又把什么好吃的偷偷留给他,所以就跟过来了。”
张易辰“噗”一笑。
晴歌已经替张易辰辩解道:“你哥哥什么时候是那贪吃的人了?”
瑶卿见晴歌袒护张易辰,心里更加不爽,有心要刺激晴歌一下,便道:“那是,现在的九哥唯一在乎的便是九嫂了。”
晴歌果然面如土色。
肖德妃咳了咳,岔开话题。大家闲坐着,聊了一会子话,张易辰道:“儿臣此次进宫是要接晴歌回王府的。”
晴歌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她不可置信地听着张易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王爷,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忘在贤宜宫内呢!”晴歌拿帕子拭泪。
张易辰道:“本王能忘了你,阿暖也不能忘了你呀!”
晴歌一凛。
张易辰已起身,道:“天色不早,收拾收拾,跟本王回去吧!”语气冰冷,却不容人抗拒。
晴歌当然不能拒绝,这是她的台阶。肖德妃说了许多嘱咐、安抚的话,命繁香去替晴歌收拾行装,又对瑶卿道:“瑶卿,你先回避一下,母妃有话要和你九哥说。”瑶卿起身,他正愁没个机会和晴歌单独话别,所以忙不迭去了,也不管肖德妃留下张易辰是要说些什么。
这边厢,殿内就剩了张易辰和肖德妃二人,门窗紧闭,肖德妃的声音却依然压得很低:“听说那两个宫女儿是你安排进府的?”
张易辰抿着唇,看着肖德妃道:“有什么不妥吗?”
“那个阿雪可是该死的人,你怎么能让她进宫呢?”
“进了宫,方便母妃弄死她呀!”张易辰风清云淡,肖德妃郁闷气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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