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厮们钳制着跪在地上,雨墨愤恨地抬头看着白云暖。
白云暖傲然立着,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看着我,无数次你都死里逃生,只能说你气数未到,可是现在我绝不会再姑息你了。你有今日的下场是你咎由自取,你作恶多端,罪有应得。”
雨墨怒视着真娘,“若说我作恶多端,罪有应得,那么真娘呢?我做的所有恶,我犯的所有罪,她都有份!”
真娘上前一步,一巴掌盖在雨墨脸上,怒道:“贱人,我若作恶,自有天收拾,你如今作恶,是自身难保!”
雨墨冷笑:“今时今日,我雨墨认栽!但是真娘,我会在天上等着你!”
白云暖道:“你死了也只能下地狱,将她送到官府!”
小厮们押着雨墨下去了,雨墨的叫骂声响在门外:“真娘,白云暖,我死后下地狱,那我就在地狱等着你们!我会在地狱日日夜夜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听着那泼妇骂街的诅咒,白云暖并不以为意,她面容冷凝,就若铺了一层秋霜。
真娘道:“王妃,官府真会判雨墨死刑吗?”
白云暖道:“事关雍王府名声,京尹会看着处理的。”
真娘亦是不放心,道:“雨墨这个贱婢屡次三番阴魂不散,命格硬得很,奴婢还是去找人打点一下,这一回一定不能再让她蒙混过关了。”
白云暖点头,默许了真娘,真娘便自去了。
白云暖对如画如风道:“你们也去门外守着,我和侧王妃有话要说。”
如画如风不放心,白云暖道:“她被下了药,四肢不能动弹,不碍事。”
如画如风这才出去了,白云暖走到娜仁高娃身边低头看她,但见她躺在地上,如一只待宰的羔羊,那眼神里充满了悲凉与无助。
白云暖淡淡道:“你不要用这样怨恨的眼神看着我,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死于那个贱婢的手。”
娜仁高娃躺在地上苦笑起来:“不要以为我是傻子,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设的局,那个贱婢聪明一世,还不是掉入你的陷阱?成王败寇,如今我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云暖蹲下身,定定地看着娜仁高娃,道:“如果我要你的命,你如今还有命躺在这里与我对话吗?”
“那你到底要怎样?让我像从前晴歌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吗?”
“你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王爷,结果还不是为了一响贪欢,而给他戴了绿帽子。”
“那是他负我在先……”
“是你自己负了你自己。”
娜仁高娃语塞了。
白云暖起身,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了,脸上是如死水般的表情,看起来幽深莫测的,她的语气平静如风:“那时候王爷苦口婆心劝你,不要纠缠,不要糟蹋了自己,你何曾肯听他的劝告,而今飞蛾扑火,你又怨得了谁?你与章乃春苟且的事整个雍王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王爷量大容你,你又如何在雍王府内自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生路。死路是,明日太医便禀明皇上和德妃娘娘,就说你已身怀六甲,王爷与我在夕双呆了一年时间,那么你肚里的孩子无论如何推算都算不得是王爷的骨肉,届时皇上一定会将这个消息传到蒙古,堂堂蒙古公主婚内不检点,这可不但丢了王爷的脸面,连你的族人亦是面上无光的吧?”
“我并没有怀孕,你这是血口喷人……”
“娜仁高娃,时至今日,你觉得我对付你们还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吗?”
白云暖目光里的狠绝令娜仁高娃打了个寒噤,这样的白云暖仿佛是她从未认识过的。白云暖说得对,她要她死的话,她自然有法子弄死她,自己一人死,事小,可是牵累到父王和蒙古的声誉,她就不能不三思而后行了。身为蒙古的公主,嫁到中原皇家,不守妇道,这样死实在是令族人蒙羞的事情。
娜仁高娃郁闷地看着白云暖,问道:“那生路呢?”
“生路是,你离开雍王府,回你的大蒙古去,从此在我和王爷的视线里消失,再也不要出现。”白云暖一字一顿,声音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娜仁高娃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流出来。原来,她这一场痴恋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