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父皇又夸了他一通,又是一堆杂七杂八的赏赐,当然,也没什么贵重的,就是茶叶丝绸这些,对于这些赏赐,李元吉的感觉就是一个表示,一个心意。
毕竟他们是父子,赏赐本身也就是个心意。而齐王府必要的开销,也确实不需要李元吉去操心。
回到府中,李元吉就准备派人去娘子关,可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派谁去。
自己身边此时又有谁能够担当这件事情?好像真没有。
几个侍女?人倒是可信,就算她们不忠于自己,也忠于王妃。可问题娘子关千里迢迢,而且关东之地,此时称不上有多安生,武德四年,关东之地还发生几次大规模叛乱,此时余孽都未除尽。让侍女去,李元吉可是绝不放心,万一半路就给截了。
一般男人被截,抢了财货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毕竟劫匪也知道竭泽而渔不可取。
可是女人,尤其漂亮女人被截,就那群躲在各处山林里的匪徒,能将被截的女人放了才怪。
山上待几年,母猪都能塞貂蝉,更何况真正的女人,姿色还不错。
可是除了内院几个侍女,又有谁是此时李元吉可以放心托付之人?
好像是真没有了,那些家丁侍卫,是真的一个都不敢信啊!估计派他们去,东宫和秦王府马上就知道消息,而娘子关的一切,他们也会先禀报给东宫和秦王府。
找丈母娘,好吧,这种事都要找丈母娘,是不是太丢人了。
堂堂一个亲王殿下,此时竟然派不出一个信任的手下前往娘子关看自己的胞姐,这事说给谁不是一个笑话。
可李元吉此时是真派不出,做并州都督时,他身边的人心早散了,此时哪有可靠的心腹。
在内院,李元吉此时有点郁闷和焦虑,郁闷的是自己竟是没一个可靠的下属,焦虑的是平阳公主那里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在武德六年二月忽然就死了。
她是大唐此时唯一的嫡公主,是自己母后为父皇留下的唯一一位女儿,也是李渊最看重也是最喜欢的一位女儿。
李元吉知道,春婉肯定将今天在宫里的事情都告诉自己的妻子了,他倒也没觉得怎么,春婉要是连杨佳媚都隐瞒,李元吉倒是不敢轻易用春婉了。
“这种事无需事先告诉,再说,她进来也不可能一步就坐在侧妃的位置上,那样也太引人怀疑了。怎么也要过些日子,让她在王府有些基础。”
“那她以什么身份进王府,这些都安排好了没有?”
“她的身份,明面上是陇西一位都尉之女,这些侨族那边都安排的很好,不怕任何人查。”
“侨族也是厉害,在陇西的军队里也有人手。”
“这很正常,以侨族的势力,在各个势力都有安插人手,才是正常之事,若没有,倒是不正常了。”
“元吉,照你这么说,关陇贵族和山东贵族那边在侨族也有人手?”
“肯定是有!”
此时这三股最大的门阀势力,也是上演着一出三国的剧,不过没有明争,只有暗斗。
明争他们也争不起来,毕竟从军事实力上,关陇集团此时是压倒性的优势。而陇西李家建立大唐也仅仅五年时间,本身就是关陇集团一大势力的陇西李家自然会受到关陇集团的拥护,明争,其余两股势力拿什么争。
山东豪族从不是以武传家,而江南那边,不知道为何,相比较于北方,在武力上一直处于弱势。
此时的储君之争,就是他们争斗的主要战场,若不是如此,侨族如何会千方百计找上李元吉。
“那以后你行事也要小心,谁也不知道你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李元吉听了杨佳媚的话,倒是有一种感觉,关陇门阀,山东豪族和侨族在打谍战。
好吧,自古兵不厌诈,只要能对本集团有利,无论用什么手段,没人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