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康王妃惊得一颗心险些从胸腔里跳将出来,失声道:“让她闭嘴!”
冯宝儿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她本是前朝礼部尚书萧慎之女,原名萧纹!许扶是她亲兄……”话未说完,便被人死死捂住了口鼻,一口气上不来,便只顾“呜呜……”挣扎,再不能发音。
康王妃稳了稳神,厉声道:“她是疯魔了,把她给我绑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曲嬷嬷深恨之,指使人绑了个四马攒蹄的造型,又寻了块上面沾着什么血的帕子用力塞入冯宝儿口中。冯宝儿一双眼睛都充了血,恶狠狠地瞪着曲嬷嬷,硬将曲嬷嬷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不甘心地回头看着康王妃道:“王妃,四奶奶着实病得不轻。”顶好一碗药灌死了事。
康王妃已经冷静下来,轻轻挥了挥手,曲嬷嬷得令,蔫巴巴地领着众人退了出去,将四周把守得密不透风。房内只剩了康王妃与冯宝儿二人,冯宝儿倒在榻上,哭得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康王妃淡淡地道:“冯氏,你听清楚了,若是想活,机会只有一次,我问你,你答,若敢大声喧哗咆哮或是有一句假话,我便不想再听你的话。你要知道,这妇人小产血崩而死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你做下这许多的蠢事,着实伤了两府的和气,不如早去。”
冯宝儿睁大眼睛死死瞪着康王妃,不敢相信一贯和蔼可亲的康王妃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康王妃淡定地低下头,喝了一口热茶,看也不看她,只道:“同意就点头。不同意我便走。”
便是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再回不去了,悔不当初。冯宝儿悲从中来,用力点头。行了,她死了,那便让许樱哥也跟着去死,她就想看看张仪正会如何?
康王妃起身轻轻抽出冯宝儿口中的帕子,又往后退了两步站定了,道:“你把你适才的话再说一遍。”
冯宝儿长长吸了一口气,正想高声说出来,把这事儿嚷嚷给所有人都知道,便见康王妃从旁拿起一只花瓶,冷冷地道:“我不喧嚣。你着点儿。”
冯宝儿叹息一声,沉声道:“我说许樱哥并不是许家的亲生女儿,而是前朝吏部尚书萧慎幺女,名萧纹,许扶是她亲兄,萧家因谋逆被诛,兄妹二人逃脱……因许侯夫人姚氏为其母姨表,且早年萧家对许家有恩,故而李代桃僵收留了这兄妹二人……”
康王妃越听越心冷,难怪许樱哥能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许扶不是许家死去的姑夫人的私生子,果然不是,系出名门,血统高贵,可惜的是,不是他们想要的人。如若真的,许樱哥这样的身份,便是人再好也做不了张仪正的正妻。
冯宝儿见康王妃的眼神越来越冷,心中极是快意,越说越快,恨不得把许樱哥打下十八层地狱。却听康王妃淡淡地道:“够了,说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冯宝儿沉默片刻,轻声将自己早前在宫中的经历说了出来,不忘恶狠狠地添了一句:“他们兄妹跟着那些余孽倒转过来反咬一口呢!许家暗藏祸心,欺上瞒下,怕也是信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