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除了碧柔之外,并无人发觉赵飞雪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或许有少数人倒是从赵飞雪这篇文章的字里行间有所发觉,不过这时候也定然是不会多想,因为此刻所有人都在寻思着如何找一首能与之对上的文章。
赵飞雪这篇文章看似不长,只有九句,但是要对上可不容易,每一行都是以一个数字开头,从一至九,而且每一句也皆是描写出了一种女儿家的心情,对上前面的数字不难,但是要对上这后面子女行间中所写的女儿家的心思情绪,可就不容易了。
而且大多数文人才子皆是大男子主义,又有几人是真正懂女儿家心理的,但若是连女儿家的心情都不懂,赵飞雪这题目可又该怎么答,一时间,在场的所有文人才子皆是犯了难。
尤其事评审台上负责此次诗文会的杭州书院几个负责人,更是急得脸色都变了,他们先前就在担心赵飞雪出个什么刁钻的题目,万一在场无人答得出来可就乐子大了,丢面子是小,名誉才是大!
一群自负才华的才子文人,居然连一个女子出的题都答不上,传出去还不笑掉大牙,面子往哪里放。
台上杭州书院的几个负责人急得脸色都变了,不仅仅是着急下面的的武空明、梦长生等人答不答得出来,更急的是他们发现,自己都一时之间都想不出该怎么答上赵飞雪的这篇文章。
赵飞雪的这一题,难度不仅仅是对才华的考验上,更在于对女儿家的情事心思上的把握,而也正是这一点,几乎把在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给难住了,这世间男子,又有几个敢说是了解女儿家心理的。
不过在大多数人都在为赵飞雪这题目为难时,梦长生却是深深的看了赵飞雪好半响才收回目光,然后拿起笔。
梦长生低头动笔,笔尖在纸张上轻轻滑动,沙沙作响,在此刻所有人都在为赵飞雪的题目纠结沉默之时,却是显得格外醒目,哪怕是在场人多,但是他的动作也是显得极为突出,最先有察觉就是他身边的武空明。
一开始是静看,不过慢慢的,武空明就是不自觉的看着梦长生所写的文章轻轻念叨了出来。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
“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
“三张机,吴蚕已老燕雏飞。东风宴罢长洲苑,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换舞时衣。”
“四张机,咿哑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
“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
“六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八张机,回纹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凉意,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
“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尾,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一首念罢,场面皆一静!
贵宾台上的赵飞雪也是明显脸色愣了一下,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目光看着梦长生,多了几分异色,展颜一笑道:“梦公子还真是了解女儿家心思呢。”
梦长生也是看着赵飞雪,不过这时看赵飞雪可不是看赵飞雪的美貌,而是观察赵飞雪的情绪波动。
不过从赵飞雪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他原本猜测所出现的情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