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都是伤心事,她不该提。
“无妨。”扶苏却似是很不在意,笑容并没有褪去,语气也很平静,“我出生的时候,引来了太大的力量,我娘修为并不高,她费力把我生下来之后,身子就垮了。”
苏倾璃蓦地一怔。
“啊,我想起来了——”扶苏轻敲掌心,恍然道,“我娘的地位并不高,不是七大家族中人,只是相貌生得极好,才进了扶家,对于扶家来说,她只是一个生产工具。”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事不关己。
他甚至在笑,可苏倾璃却透过这笑容,看到了面下的悲伤。
“不过,他们也没想着我娘能给扶家带来多好的天赋者。”扶苏淡淡,“不过没想到,最后生了我罢了。”
“后来,他们在发现我天赋不错,灵根还是言灵根,便以‘母不贤淑”之名,把我送到了当时的扶家少家主那里,让他们照顾我。”
扶苏陷入了回忆之中,眸光迷离:“我娘是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的,因为我吸收了母体太多的营养,她死了,因为我而死。”
顿了顿,又淡声道:“我没能再见她一面,她死时,扶家也没有给她下葬,因为那时,她的皮肉都已经干瘪了,像一具骷髅,他们把她烧了。”
记忆中,有那么一片大火,隔着黑色的烟雾,看不透彻。
苏倾璃沉默了一下,声音也有些干涩,眼泪差点流下来:“对不起。”
“道歉做什么?”扶苏有些好笑,“怎么我说着说着,你倒是要哭出来了,要是被小浅看到,定然又说我欺负你。”
苏倾璃摇了摇头,她认真道:“我会对你好的。”
“怎么好?”扶苏懒洋洋,“以身相许?”
说完,不待苏倾璃回答,他又道:“说起这个,你还真的需要对我以身相许。”
苏倾璃:“???”
正经不过一秒?
扶苏撇过头来,似笑非笑:“救命恩人,不应该以身相许么?”
听到这句话,苏倾璃的双眸蓦然睁大:“你……”
“抱歉……”扶苏低声,“风家的事情,我开始不知情,你母皇隐瞒得太好,我甚至不知道你被送到了万灵来。”
“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语气一顿,他没在说下去,而是道,“我赶去了扶家,看到你逃了出来,你太警惕,我只好尾随了你一路,等你昏了过去,我才敢靠近。”
苏倾璃听着,整个人都呆了。
扶苏叹了一口气:“我本想替你解决掉风惜微和风归雪,但我又想着如果你不能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也实在是太亏了。”
他眼神温和,柔情浮动:“这几年,我去过华胥很多次,你将圣元治理得很好。”
他是看着那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一步一步地成长为风华绝代的王朝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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