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爱,他也不能自已睡在车上,让这女人睡地上。
更何况幼时听嬷嬷说过,女人最怕受凉了。
沈婉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天啊,这大反派该不会最近过的太舒服,饱暖思啥玩意儿了吧?
心里虽然有些慌乱,不过气势上却是不能输的。
她弯下腰,故意装出一副邪恶的模样:“难道你不怕我欺负你?”
“怕的是你吧?”谢慕白脸微微一烫,冷笑道,“你是不是怕半夜给我倒夜壶,所以执意不肯睡这儿?”
“你离我太远,若有事喊你,那岂不是把所有人都给吵醒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一下,露出一点位置。
沈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身边躺下。
躺就躺吧,这有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睡一起了。
被子并不大,两个人只能紧紧挤在一起。
沈婉不敢动,只是直直地躺在那儿。
看到她这副拘谨的模样,谢慕白唇畔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呵呵,这女人抢婚的勇气去哪里了,怎么现在却变成了只纸老虎?
沈婉越是不想动,却偏偏有只不开眼的蚊子一个劲的往脸上扑。
可恶,身边明明有个细皮嫩肉的美男不去咬,偏偏来叮她这身糙肉做什么?
一怒之下,她便抬手去打,怎知胳膊肘却撞到了身边的谢慕白。
谢慕白闷哼一声,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刀疤脸正在附近火堆值夜,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涨红了脸。
唉,世风日下啊!
那丑丫头也真过分,即便是再想要,也不能这么折腾一伤者啊!
他随手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下,直接塞住耳道。
架子车虽然窄了点,但却远比睡地上舒服的多。
谢慕白只觉得肩膀一沉,转脸一看,却发现那丑女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看着她这副疲惫的模样,他不由的心中一软。
突然,一个念头猛的在脑海中涌起。
如果是沈嫣,她也会像这丑女一样无怨无悔的陪他流放吗?
他不知道。
胡思乱想中,谢慕白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架子车旁。
那人颤抖着手,轻轻掀起了被子。
在摸到一个大纸包后,那黑影便立刻跑掉了。
突然,沈婉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唇畔泛起一抹颇有意味的笑容……
半夜时,一众流犯们被一阵凄厉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痛,真的好痛!”
孙氏趴在草丛里,她双手拼命地挥舞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滑落。
谢家人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大海被从睡梦中吵醒,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过来:“又怎么了?”
孙氏咬破了嘴唇,指着沈婉便破口大骂:“官爷,那贱人害我!”
听到声音,沈婉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
“你说什么?”她打了个呵欠,一脸茫然的向她看去。
“还敢说不是你害的!”孙氏举起一张揉皱了的牛皮纸,恶狠狠地质问道,“我问你,这个是不是你的?”
沈婉摸了一下,故意装出一副气愤的模样。
“好你个孙氏,你竟敢偷东西!”她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扯着嗓子便大声喊道,“官爷,快抓小偷啊!”
一听到这个“偷”字,谢慕容脸色有些难看。
东西是她偷的,如果不去偷,周姨娘便不会再给她饭吃。
“好啊,你也承认这是你的了!”孙氏却不怕,扯着嗓子叫骂着,“我问你,你身上藏着毒药做什么?”
“为什么我用了这东西后,伤口为什么没半点好转,反而又烫又痛呢?”
不需要太多话语,现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孙氏偷了那丑女的药,结果适得其反。
偷东西虽可恶,可那丑女身上藏毒却更为可怕!
她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这毒不是被孙氏误用,她又准备去害谁呢?
想到这儿,别说那几个之前骂过谢家的妇人了,就连其他犯人们也变了脸色。
“那真的是毒药吗?”胡大海也不好再公然袒护,只能向沈婉看去。
沈婉刚想回答,耳畔却传来了谢慕白幽幽的声音:“是与不是,看一下不都知道了?”
胡大海不禁有些无语。
好吧,明明他才是一行人中的领头,如今却得听这男人的安排了。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走上前将纸包拿了起来。
厚厚的牛皮纸上,还残存着些许白色的粉末。
胡大海用手指蘸起一点,放在鼻翼下闻了一下,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石灰粉?”
一听自己后背上被敷了大量石灰粉,孙氏气的脸都白了。
她伸出手,恶狠狠地拧了谢慕容一把。
谢慕容一肚子委屈。
她哪里知道那会是石灰粉呢?
那丑女带宝贝似的贴身收藏,她自然认定是伤药了。
孙氏哪里肯放过沈婉,即便疼的浑身颤抖,也不忘记向她插刀:“就算是石灰粉,这丑女也绝对没安好心!”
“好端端的,她带这些下九流的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