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卫不认得他,可即便化成了灰,谢濂也认得他们!
极度的疼痛中,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疯狂袭来。
那被鲜血染红的沙场,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那匹在黄沙中发出痛苦嘶鸣声的老马,那在狂风中猎猎飞舞的旌旗。
看着那一张张丑陋的脸庞,谢濂目眦俱裂,骇人的杀意更是仿佛不要钱似的从骨髓深处散发出来。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一众侍卫们却遍体生寒,只觉得掌心湿漉漉一片。
恍惚间,他们仿佛看到了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噬血杀神。
“你……你要做什么?”众侍卫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立刻从腰间取出匕首。
见他们竟然后退,襄阳侯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不过眼前这双眸子看起来好生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那杀气腾腾的目光,让他猛的想起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
一想到这儿,襄阳侯立刻打了个冷战。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那眼前这个宛若杀神般的男人又是谁?
“沈一航,你这畜生!”谢濂死死地拽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如果不能把你万尸万段,我此生都不会心安的!”
话音未落,他那粗糙的大手便死死地掐住了襄阳侯的颈部,一点点加重了力度。
襄阳侯痛苦地皱起眉头,只觉得胸口的空气一点点流失。
没错,是他,真的是他!
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如此憎恨自己呢。
可他为什么没有死?
狗皇帝父子知道这件事吗?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便立刻冲上前。
对襄阳侯,他们也并没有多少忠心可言。
只不过他若死了,他们这些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谢濂并没有回头,只是一挥衣袖。
几个侍卫尚未靠近,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出了一米开外,重重地倒在了脏兮兮的地面上。
襄阳侯看了,心不由的重重一沉。
他想,这次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也对。
这区区几个侍卫,又岂是久经沙场的镇国公的对手!
可他不甘心!
从小到大,他就像条狗似的生活在堂兄沈一舟的阴影下。
即便身为皇上的伴读,可只要有这位堂兄在,就根本不会有人留意到他的存在。
论出身,论相貌,甚至论才能,他都被这位堂兄给远远甩在身后。
至于袭的这个爵位,那还是沈一舟不要的。
就连自己娶进门的王姒,她也唯有在面对沈一舟时才会说几句话。
那时他就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定要作出一番事业,让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对自己顶礼膜拜!
看着眼前那双猩红的眸子,襄阳侯清楚地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恐怕都要化为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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